終究還是天道酬勤,功不唐捐,鐘源成功入圍。
節目單出來的那天,他激動地拿給覃山他們看,還發了個朋友圈——
【你們都笑話我,偏偏我最争氣】
配圖為那張節目單。
被迫“笑話”的幾人:“……”
不是哥們兒,誰笑話你了。
雖然音樂節命名為“立冬”,但因為羅州靠近南邊,即便是立冬,晚上在外邊随便套個外套也不會覺得冷。
離開場時間還很早的時候鐘源就瘋狂消息轟炸,讓他們早點來,說這樣才能搶到好位置,好近距離欣賞自己的表演。
所以,常西他們算是最早到的那一批。
彼時工作人員剛擡着裝有熒光棒的箱子過來,燈光組還在調試燈光。
覃山因為辯論隊裡有個會要開,就沒跟他們一起去。
天色越來越黑,舞台上聚光燈越來越亮。一批接着一批的學生湧進體育場,現場完全是露天的,也沒準備凳子,大家都找好位置後直接席地而坐。
“覃山呢?還沒來嗎?”周一鳴問常西,這會兒操場烏泱泱都是人,非常嘈雜,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給他發過消息了,他說在路上,估計馬上就到了!”
林嶼起身:“他應該找不到,我去接他。”
“哎——”常西剛想說自己出去看看。
林嶼從前方穿過人群,邊走邊看。
覃山站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正四處張望着。
說來很神奇,明明周圍那麼多人,可林嶼還是一眼望見了想要找的那個人。
“覃山!”
覃山周圍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聊天的人,又隔着幾米,原本不會聽到林嶼的呼喚,但或許真的有什麼冥冥之中。
舞台上不斷轉動的聚光燈恰好照到覃山,而覃山尋找的視線也恰好看向林嶼的方向。
兩人的視線隔着人□□彙,覃山直直望入林嶼眼中,林嶼似乎感覺心髒停了一瞬。
更要命的是,他好像沉溺于這種暫停。
大概是意外之喜,覃山并沒想過會看到林嶼,他明顯地頓了一下,随即綻開笑容,朝林嶼揮揮手。
然後,向林嶼跑去。
林嶼看着面前奔跑的少年,看見他帶笑的嘴角,看見了他盛滿光的眼睛。他的頭發,随着身體在光影中上下浮動,讓人不禁懷疑每一根發絲都有自己的想法。
在刺眼的聚光燈下,伴随着心跳的鼓動,林嶼終于确定了一件事。
而當這個念頭進入腦海的一瞬間,他一點也不意外,甚至慶幸般笑了一下。
“林嶼。”覃山終于走到他面前,“他們呢?”
“那邊等你,走吧。”
覃山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林嶼被拉着了,防止被人群沖散。
“給,覃山。”看到覃山過來,常西遞過去一根熒光棒,他拿的時候特意給覃山多拿了一根。
“謝謝。”
時間剛剛好,覃山一坐下,主持人就上台了。
“歡迎大家來到我們立冬音樂節的現場……”
衆所周知,大學裡的音樂節跟外面樂隊或者歌手的音樂節不一樣。後者基本上都是和音樂相關,而前者除了音樂都很讓觀衆期待。
誰都沒想到,開篇就是王炸。
“那麼有請今天我們的熱身節目——T台走秀。”主持人話音剛落,底下的觀衆瞬間炸鍋。
“喔喔喔!!”
伴随着歡呼聲,舞台燈光全部關閉,現場一片漆黑,忽然——白色燈光聚焦舞台中心,一位身穿異域服飾的女生走來,腰間挂着的銀飾互相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響聲,但很快就淹沒在人群激動的高呼中。
“啊啊!!!”
“哇!!!”
接着從另一邊登台處走來一位身穿青綠色漢服的女生,發髻上的流蘇在燈光下泛着光,手中執一把青色紙傘。
少女款款走來,衣角随風而動,一颦一笑都讓人們想到“杏花煙雨江南”中撐傘而立的姑娘,仿佛穿越千年而來。
“啊啊救命!!!”
“寶寶好美!”
“我靠靠靠!!!”
雖然觀衆喊出的話不那麼文明,但這正是大多數人内心的想法,美到讓人詞窮。
第三位出場的跟前一個風格迥異,她身高腿長,腳上一雙黑色長靴,身着黑色短褲,黑色皮衣更是亮眼。
一側的頭發側辮向後,露出反光的銀色耳釘,耳垂和耳骨各有一處。她眼神淩厲,大步走向正中央,帶起陣陣夜風。
“姐姐鲨我!!!”
“我靠姐姐我可以!!”
“好帥好飒我好愛!!!”
與她相對應的另一邊的女生身上一襲紅色禮服,在漆黑的夜色下異常鮮豔,那是從土壤中盛開出的紅玫瑰。
她頭上一頂珍珠王冠,微微提着裙擺優雅地向前走,仿佛從某個晚宴上逃出來的公主。
“天呐!!”
“誰懂!看到真公主了!”
“啊啊啊啊!感覺空氣都甜甜的!”
每出場一個,觀衆都狂呼一陣,即使聲嘶力竭,歡呼仍舊如洶湧潮水,難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