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楚柯忽地站起跑開。
楚栩:“……”
他看着楚柯越跑越遠,眼看着他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野,楚柯倏地停下,轉身朝楚栩招了招手,喊道:“人,人……”
楚栩蹙眉,轉動腦子從他這簡短的兩個字裡思考出他的意思,“人……”
他跑過去,“你知道哪有人被困?”
楚柯沒有回答,見楚栩跟了上來後又繼續往前跑。
楚栩又忙不疊跟上他,不怕是假的,就怕是真的有人求救。
他們一路跑出村子,林木茂密,有了食人婆那次的教訓,楚栩邊跑邊用沉暗砍斷路上的雜草做記号。
不知跑了多久,除了自己呼吸心跳草叢的響聲,周圍的一切都寂靜的詭谲。
越往前跑,楚栩想要打退堂鼓的想法就瘋狂侵占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吼叫聲打破寂靜,楚栩加快步子沖到楚柯身側,“有兇屍?”
楚柯還是沒有說話,直覺告訴楚栩前面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他有意停了一下讓楚柯跑在前面。
那尖銳的吼叫越來越清晰,尋常的人肯定是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但這聲音又不像是兇屍那樣用幹癟的嗓子嘶吼。
忽然,楚栩駐足,雙眼睜大,看清前面的狀況之後,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還在往前跑的楚柯蹲下。
楚栩在蹲下的時候餘光瞥到那邊的人似乎在往他們這邊看,好在楚柯沒有發出聲響,不然就算沒看見也該聽見了。
他按着楚柯的頭,自己悄悄露出眼睛看,隻見十來個人站在一起,中間圍着一個沒了四肢的,……兇屍?人?
那人彘的聲音雖是與兇屍近乎無異,但是她的面容卻不似兇屍那般幹癟,隐隐約約還能看見她臉上挂着血肉,幾乎是從眼睛位置被撕扯到下巴掉着,露出雪白的骨頭。
而圍着他的那十來個人,好像也有很大的問題,他們皆是耷拉着腦袋,嘴裡似乎還念叨着什麼。
若不是他們還穿着校場的外袍,楚栩可能還會懷疑這是不是修仙文裡特有的某種儀式。
也不是覺得校場的人沒有這陰森森的習俗,就是這圍着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彘念經,還能讓她雙手雙腳重新長出來?更何況,現在兇屍出逃,他們不去找兇屍,來做法?
不合理,太不合理,楚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身為正派還能做這種事。
“啊!”
楚柯忽然抓住楚栩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緊接着,他站起身比畫着奇怪的手勢,一隻手握成拳,另一隻手比着一個“六”,然後做出一個倒水的姿勢。
楚栩:“……”
他緩緩站起身,小心翼翼往後退,不去看楚柯。
一雙丹鳳眼被恐懼填滿,隻見,那十來個士兵以各種扭曲的姿勢看向他們這邊,腦袋旋轉到背後,手腳折疊,凸出來的眼珠子似下一刻就會跳出來一般。
楚栩渾身止不住發顫,他輕輕擡起手抓住楚柯的手。
楚柯似也被吓得不輕,反手拽住楚栩。
這種場面楚栩曾在恐怖片裡見過不少,但現在怎麼能與恐怖片裡的比,且不說現在這些是真的,單是他們數量,就算是低階兇屍也夠嗆。
他心裡抱着他們都扭曲成這樣了,就算是跑起來肯定也是東倒西歪的心理輕輕拍了拍楚柯的手。
一隻蜘蛛從天而降,掉在楚栩鼻尖上,他大氣不敢出的沒吹飛這隻蜘蛛,心髒撲通撲通跳動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下顯得格外刺耳。
蜘蛛爬到他的眉心,他輕輕蹙眉,在心裡聲嘶力竭的吼叫,“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掉鍊子,給我點光環會怎麼樣?蜘蛛都爬我臉上了讓我變成蜘蛛俠會怎麼樣?活着怎麼就這麼難?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那人彘的叫聲,那些士兵倏地沖了上來。
楚栩:“……”這麼快?死定了!
他們身體雖然扭曲,手腳翻到身後,四肢着地,面朝前,背朝天,如同瘋狗一樣飛速朝他們沖來。
楚栩兩眼發黑,想掙紮活下去的本能戰勝了他想就地躺下長睡不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