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人皮仙堵在牆角,楚栩将劍架在人皮仙的肩上,“你們來上報什麼事?”
鄒蕭:很重嗎,用沉暗換換?
還不待他開口,鄒蕭便奪過了他手中的劍,沉暗還未到他手裡,倏地飛起來圍着人皮仙繞了一圈後飛出城牆。
楚栩的目光跟着沉暗劍,見鄒蕭直直看着人皮仙,他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人皮仙倒在地上捂着後頸抽搐。
鮮血染紅他的手、脖頸。
鄒蕭一把拉起他,“已經死了。”他看向沉暗劍飛走的方向,“追。”
兩人剛翻出宮牆,便被一群黑衣人圍住。
楚栩差點驚呼出聲。
人皮仙,圍着他們的數十人都是人皮仙。許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原因,看不見他們身上的血迹。但空氣中的血腥熏得兩人不禁蹙眉。
楚栩眼睛忽地一亮,心說,“左邊那個不是人皮仙。”
話音剛落,黑衣人紛紛将血淋淋的長劍拔出來刺向他們。
鄒蕭緊了緊抓着鄒蕭的手,“跟着我。”
他一手抓着楚栩,一手握着文常的劍将他們揮來的兵器擋開。楚栩趁亂撿了一柄他們落在地上的劍胡亂揮舞。
文常的劍不如沉暗劍輕盈,鄒蕭用着也不順手,很明顯比平常要吃力。
這幾個人皮仙武力雖是不高,但就像是死人一般不知疼痛,有的胳膊斷了一隻還若無其事的拿着劍刺他們,腿斷了還爬向他們張嘴撕咬。
直到楚栩亂劍劈在一個黑衣人頭顱上,那人才倒地沒再起來。
見砍頭有用,楚栩便想繼續,忽覺視線變的模糊起來,鄒蕭也在此時放開他的手,他輕輕喊了一聲鄒蕭,僵硬的站在原地。
看不見了。
安靜,黑暗。
須臾,他被人一把攬住腰躍起。
他雙手死死抓住抱着他的人,渾身止不住發抖,顫聲又喊了一聲鄒蕭。
鄒蕭:我幹的。
楚栩眼裡出現一絲光亮,任由鄒蕭抱着他在房頂上飛跑,他餘光瞥向方才他們站的地方,隻見地上血肉模糊,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一個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人也在看他。
方才是不想讓他看見血腥?
“謝謝,但是麻煩你下次先跟我說一聲。”
這段時間有鄒蕭與他說話,他倒還能适應。要是眼睛也瞎了,那他該怎麼辦?這時他腦子裡,莫名飄過“隻能看見鄒蕭一人”的想法。
有病?
他暗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聲。
方才攻擊他們的那群人皮仙刀劍上帶着血迹,還闖到了宮牆外。想來宮外現在定是兇多吉少。
鄒蕭攬着楚栩的那隻手被劃了一劍,楚栩隐隐能感覺到他的手在發顫。
飛檐走壁楚栩肯定是不行,鄒蕭都帶着他跑了這麼久了,要丢下他早丢了,他現在若是開口說什麼煽情的話,讓鄒蕭棄下他簡直就是浪費口水,搞不準鄒蕭還會給他一個大白眼。
他反手抓住鄒蕭,雙腳着地自己跑,到了要飛躍的地方,他輕輕一跳,鄒蕭便會自然的一手撈起他,腳着地之後在将他放下來。
楚栩問道:那些人皮仙是怎麼回事?
鄒蕭:他們腦子裡有東西。
百級長階上,浩浩蕩蕩的數百名黑衣人皮仙正提劍朝大殿奔去。到了大殿門口才止步。
兩人加快速度,跳到大殿房頂上。這時,大殿的門從裡面被打開,兩個身着黑衣的人擡腳進去。
大殿頂上是琉璃瓦片,裡面又有一層浮雕紅木畫,揭開了瓦礫也看不見裡面。
隻見鄒蕭将手指咬破,在琉璃瓦上畫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圓圈。須臾,大殿裡的畫面浮現在圓圈裡面。
進去的兩個人站在大殿中央,規規矩矩朝南宮晏行禮。
鄒蕭指指站在左邊的那個人,“這個,人皮仙。”
通過這個圈看裡面的人本就不太清晰,加之楚栩眼睛上的六角花粉散的差不多了,更是不能看見裡面有沒有人皮仙。
兩個人皮仙都用黑布蒙着臉,鄒蕭指的那個人十指相扣負在身後。
“南宮建章,”楚栩想了想又道:“趙城主。”
見鄒蕭鄒蕭點頭,楚栩指指另外一個人,“他,叛徒?”
此人身上沒有人皮仙,但卻和南宮建章站在一起,從身形上來看也不像是文常。
鄒蕭道:“方才在牆外你指的那個人。”
楚栩:“?!”
如果楚栩沒有看錯,那些殘肢裡确實是爬起來一個人。
但是這人是怎麼到他們前面來的?還換了一身沒沾鮮血的衣服。
“沒有看錯?”楚栩不确定道。
鄒蕭:沒有,那人的無名指上有一道疤痕。
楚栩:“……”他看着圈中似被薄霧籠罩一般的畫面,眼角輕抽。
“現在城北一半都是姚塞人。”
“君上之前不是還說沒有那麼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