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現在這些多半都是從城東來的。”
楚栩先是一驚,随即又問道:“我們在城東的時候怎麼沒發現?”
鄒蕭搖搖頭,“不對,大多數是從城南來的。”
越說越懵,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就算是飛也不可能這麼快。若是他們一路都跟在他們身後,在城東的時候陣結總該是能察覺到他們的蹤迹,将他們與其他人皮仙一網打盡。
楚栩看着圈中的南宮建章,如果他真是趙城主,好像也說得過去。
“你的劍是怎麼回事?”
鄒蕭:劍有靈,壓制不住。
他攤開手心,一朵紅色花苞綻開,“麻煩你去把它找回來,”他掂了掂文常的劍,“廢品,不好使。”
楚栩盯着他手裡的六角花緩緩往西北方向飛去,“城北克你?”
鄒蕭笑道:比方說……
“戾氣很重,武力好像也被削弱了,”他眼珠子轉了轉,“你是想讓我離你遠點,還是說想讓我去年複洲?”
“我要說都不是,你信嗎?”
楚栩點點頭,“信。”
圈中,青色錦衣男子搖晃着脖頸。
這是……知道他們在上面?
楚栩貓腰看了看還守在門口的黑衣人,“你在大殿操控那些人的法子能不能再試一遍?”
鄒蕭:人太多……太分散,操控法術的的範圍有限。
“你信我嗎?”楚栩認真道。
“信。”
見鄒蕭點頭,楚栩從摸出一個布袋,翻身跳到較矮的房頂上,腳底似抹了油一般滑下去。
這一舉動引的下面的人皮仙紛紛擡頭,楚栩将布袋裡面的花粉倒在手心裡,衣袖捂住口鼻,閉眼将其撒下去。
人皮仙都蒙着面罩,露出一對眼睛,但這個是六角花粉,對眼睛也有用。
上次鄒蕭将這個給他說直接聞會陷入幻覺,他們現在腦子被控制,就算沒有蒙臉怕也是沒什麼用。
果不出所料,沒用,但也有用。
下面的黑衣人愣神片刻後紛紛湧到檐下。
楚栩還沒來得及驚喜他們竟然沒有飛上來砍自己,幾柄長劍如同箭矢一般直直朝他紮來。
他翻身避開,拼命往裡面跑。
倏然間,一股強風刮來,他腳底打滑撲倒在琉璃瓦上。
這風怎麼是從上面卷來的?
他側頭往大殿房屋上看,隻見鄒蕭渾身被一條鮮紅的龍纏繞着。
下面的黑衣人還在朝上面丢劍,楚栩暗罵自己一聲,死到臨頭還看他裝叉看入神了。
也不知道下面的人皮仙是被鄒蕭壓制住了還是怎麼樣,遠遠沒有他們在宮牆外碰上的那十來個厲害。不會飛就算了,還傻乎乎的為了一個一點武力也沒有人丢劍。
砰!
大殿的大門被裡面的人破開,飛濺的碎屑如同飛刀一般插在人皮仙的身上,更有甚者,頭顱被刺穿倒地。
楚栩翻上大殿的房頂,下面的人皮仙這才沒再朝他丢劍。
說到底,其實也沒劍可丢了。
鐵器碰撞聲不絕,楚栩小心翼翼趴在鬥拱上看。
隻見楚霖手持一柄長劍與一個黑衣人纏鬥。南宮晏持劍站在門口斬殺着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皮仙。
就在這時,南宮建章提劍越向南宮晏,劍尖與她近在咫尺,她避之不及,速度再快臉上也得挂彩。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青色長劍将南宮建章的劍擋開,鐵器碰撞出點點火花。
一位青衣少女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腳一腳将南宮建章踹飛出去,随即腳尖輕輕着地,擡手接住那柄青色長劍。
來人不是南宮池又能是誰?
她與南宮晏相視一眼,緊接着,躍向還未爬起來的南宮建章,乘勝追擊。
楚栩轉頭去看鄒蕭,正好看見盤旋在他身上的龍淩空。
眨眼間的功夫,變得奇大無比,将整個皇宮都圍了起來。
龐大的爪子一掌拍在他們上空。
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般,靜止不動。
正片天地變成鮮紅色。
他們,在龍爪裡。
“不是說隻能控制一定範圍内?”
鄒蕭嬉笑道:“這是說。”
楚栩站起身,看着下面猶如石雕的人,“就這樣耗下去。”
話音剛落,他臉上的表情僵硬,身體比腦子快跑過去接住在往下滾的鄒蕭。
琉璃瓦光滑,加之這坡度陡斜,他一隻手剛抓到鄒蕭,便被連帶着朝下面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