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紅糖水,白春枝就順手給幾個孩子添一勺了,沙棘醬沒辦法了,每碗都是小勺在面上,配上白春芽摘來的薄荷,瞧着很是清新,當然也比别的口味賣得貴。
因為量實在不多,好些來晚的,隻聽人說了,都沒能見識一下什麼沙棘了。
“姐,你說我要不要再去摘點啊?”
白春芽也是沒想到,鎮上的人都沒怎麼聽說沙棘,就敢掏錢嘗嘗鮮了。
“算了吧?”
白春枝想了想今天費的糖,搖了搖頭,雖然提了價,但到底成本上去了,沒必要再多做了。
“好吧!”
白春芽想着那山溝裡就那麼幾株,确實沒多少能讓摘的。
小賣店這茬忙完,村裡也要開始農忙打谷子了。
白春枝又将小黑闆挂了出去,請李阿婆幫忙看着就開始收拾收拾回村。
“爸媽說先割我們家的嗎?”
白春枝将要帶回去的東西都搬上了車,轉頭又問着夫君,那天她沒怎麼聽清家裡商量的。
“嗯,今天把兩輛車都弄回去。”
蕭遠山也是考慮着要打完谷子曬谷子,最後要裝起了,近來收集不少化肥袋子,準備一并帶回去。
“那頭兩天的夥食,我們來出。”
蕭家這邊隻有三個人的地,他們自家平日也要吃菜,根本沒幾畝的稻,主要是收白家的,加上白二哥趕不回來,蕭遠山這個女婿自然要頂上了。
不過兩家碰完頭,還是決定先收蕭家的,幾個勞動力一起,一天吧天的就能割完,然後集中人手收白家的谷子。
如今分了田,自家田地長出的就是自家的糧,哪怕一樣要交公糧,大家的狀态還是不一樣的。
趁清晨這會兒天還沒多熱,白春枝他們剛踏上回村的路,就看到田裡大夥兒已經熱火朝天的幹起來了。
一人一把鐮刀,不停地彎腰揮舞。
紅紅的朝霞布滿天,看得人心也火熱的起來。
其實村裡着急的,人家早些天就開始割谷子打谷子,動作快點的,能看到院壩裡都已經在曬了。
這是因為剛分田不久,好些大點的農具不是家家戶戶都有的,像是打谷機、風谷機那些,再是老把式也能在農忙的時候給大夥兒省不少力了,就是得排隊。
白春枝和老爺子慢悠悠趕着牛車到白家時,爺幾個已經到田裡了,騎山輪闆車先他們一步的蕭遠山卸下東西跟着趕了過去,家裡隻剩下娘子軍們在做早飯。
“你和老爺子吃了沒?”
這段時間大家都要花大力氣的,白母早上沒煮稀飯了,直接上的幹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沒呢,趕着過來了。”
白春枝從牛車上拎了兩條肉下來回着白母,村裡不年不節不殺豬,賣肉還是沒有鎮上方便,她提前先定了點。
“來,親家先簡單吃點。”
白母招呼着蕭老爺子,瞧見白春枝帶了肉回來,又扭頭喊了聲,讓白春芽一會兒不用出割肉了。
“那大嫂家那邊鴨子還要不?”
農忙了嘛,肯定會忙一陣,相應的夥食也會好點,肉不好買,自家養的雞鴨就不會太摳搜,不然沒點油水在肚子裡,人是真的沒勁。
白春芽對老娘一會兒一個任務也沒意見,先問清楚了都。
“要,今天就去逮兩隻回來,後頭怕是不好買了。”
再是節儉的家庭,近來估計也要在吃的上面花費點了,白母說着就摸了錢出來,讓白春芽今天就把事辦好。
白春芽把錢收好就問姐姐一會兒的安排,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我們還沒去那邊看看鹌鹑呢!”
一直都是白大嫂幫她們收的鹌鹑蛋,倆人都還沒去看過了。
白春枝想着牛車在,去一趟也行,同意了妹妹的提議。
早飯比較簡單,炒了兩個素菜,再撈一碗泡菜,而說是幹飯,白母還在上面蒸了幾片紅苕。
這東西可是很抗餓的。
老爺子早年吃夠了紅苕,那種吃多了燒心的感覺至今都還記得,現在除了白春枝煮稀飯,不輕易吃的。
白春枝來了一片紅苕,隻是吃兩口就有點被噎住了,瞧得白母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