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買這麼幾個鴨子啊,有沒有多的哦?”
“有,專門多買了三隻的。”白春枝點點頭,把鹌鹑先放好,才問道,“方大娘你要啊?”
“要啊,要一隻,我今早還說去鎮上割肉了,結果晚了點,賣都賣了,要不是看到你們兩姊妹,我都要殺我家下蛋老母雞了。”
“老母雞呀,方大娘你舍得哦?”
白春芽幫忙把幾隻鴨子解開,讓方大娘挑,還一邊開玩笑。
“哎,舍不得有啥法哦?”方大娘挑了隻肥鴨子,又對兩姐妹小聲道,“我們家春桃的朋友來幫着割谷子了。”
“朋友”這個詞,還讓白春枝反應了下什麼意思。
他們這裡把處對象叫“耍朋友”、“談朋友”。
隔壁方春桃和白春枝同年,都是春天生的,相差不大,不過人家的對象是自己談的。
“那還挺積極的啊,剛好這幾天你多把把關。”
“那不是很快要和春桃姐的喜酒了?”
白春枝和白春芽一人一句,把方大娘說得更開心了,才掏出來的錢都差點沒拿穩。
“好了,不給你們說了,我得先把鴨子打整了。”
“好,大娘你慢走。”
姐妹倆把牛車栓外頭,提着鴨子和鹌鹑進院子,白母剛扯了兩把蒜苗從後院回來。
“今天吃蒜苗回鍋肉啊?”
“是啊!”
白母剛點頭,抖了兩下蒜苗上的泥,看到兩人一手一隻鴨,頓時瞪大了眼。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吃多了撐了,這鴨子是要留着下蛋啊?讓買兩隻,錢多燒得慌,買四個鴨子回來!”
“诶,媽!消消氣!”白春芽抵不過老娘子的火氣,立即慫了,“這是小賣店人家訂的。”
“真的?”
白母看向兩姐妹的眼神,明顯是不信了,白春芽立即把方大娘已經買了一隻的事講了講。
白春枝沒多說什麼,接過白母手上的蒜苗撕了起來。
“哇,姑姑,這是什麼?小鳥嗎?”
大毛和二毛剛絕對是跟着白母去了後院,踩了一腳的泥跑回來,看到白春枝凳子旁邊的籃子似乎有東西在動,立即湊了過來。
“是小雞!”二毛一臉肯定。
“不是,小雞不是這樣的。”大毛搖頭。
“是小鴨?”二毛看到小姑姑在身邊的幾隻鴨子,不确定道。
“哎呀,你們還買了鹌鹑啊?”
白大嫂大了一背簍的草回來,看到兩個小家夥撅着屁股埋頭在看什麼了,湊過去一瞧,居然是鹌鹑。
“買兩隻來嘗嘗味兒。”
白春芽忘記老娘的死亡眼神,笑嘻嘻的回道。
“這東西可沒什麼肉的。”
白大嫂搖搖頭,覺得不太劃算。
“哈哈哈要吃肉的話,肯定不行了,都不夠塞牙縫的。”白春芽笑着轉頭問姐姐,“還是拿來炖湯吧?”
“嗯,炖湯是挺滋補的。”
白春枝肯定道,不過還是眼神提示妹妹别再說了,老娘在旁邊聽得火更大。
白春芽收到姐姐的提醒,悄悄吐了吐舌頭,不敢多說了。
中午的大菜,回鍋肉是白母掌勺,白春枝在後面燒火。
二刀肉煮到半熟,白母用筷子戳了戳,能戳動就差不多了,撈出來放菜闆上晾着,待肉涼了切片。
白春枝割的兩條肉,白母選的是稍微肥一點那條。
因為今天的肉肥,就不需要放油了,等鍋燒辣,放肉片進去,很快大肉片“滋滋”作響,白母大鏟子炒了幾下,就煸出不少油,白春枝适時地撤了點火。
待肥肉片卷起來了,白母開始下豆瓣和豆豉,翻炒了兩下,加醬油,顔色就出來了。
最後是放切好的蒜苗。
白母還沒裝盤,大毛二毛就被香味吸引進來了。
“好香呀!”
“香香!”
“擦擦嘴啊,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白母算是比較嚴厲的奶奶,能偶爾給孩子們煮兩個米湯蛋,但絕不會先給孩子在菜闆上先吃了,何況今天還是肉菜。
白春枝在後面給兩個小毛頭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本來她還準備燒火的時候烤兩個土豆了,但想着今天吃肉,就沒弄了。
“行了,你喊你阿公他們回來吃飯了。”
“哦!吃飯了!”
“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