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精仍被圈在審訊椅裡，見來了人，她睨着門口的人影：“我都承認了，該換個地方關我了吧？”

見進來的不是那個鐵面兇悍的抓妖隊長，她愣了一瞬，随後又恢複了方才無所謂的态度。

蘇笑笑：“你為什麼要陷害豬八戒？”

玉兔精嗤笑：“他本就是個色坯子、強/奸犯，我幾時陷害他了？難道因為曾經他沒得逞，我就不能替天行道，讓他付出代價？”

看來原因蘇笑笑猜的不錯，但為免萬一，她還是多問了一句：“你背後有沒有其他人？或者妖？抓住他們，可能算立功哦。”

玉兔精愣了一秒：“那你猜，有沒有？”

她的反應結合前一句話，蘇笑笑聳聳肩，笑道：“我猜沒有。”

“哼。”

“你知道受害人為什麼自/殺嗎？”蘇笑笑快速問出下一個問題。

玉兔精遲疑片刻：“……我憑什麼告訴你？”

“那我們來交換，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能做到的盡量幫你實現。”

玉兔精垂眸：“我沒什麼要求，我這個罪算未遂吧，本身也不會被關太久。”

蘇笑笑點頭：“不錯，并且如果你認罪态度好，沒有社會危害性，也可以用替妖管局服役代替服刑，很可能隻判緩刑。”

玉兔精發出作嘔的聲音：“嘔——誰要跟那隻豬一起工作。”

“為什麼不換個角度想想呢？重點不是跟誰一起工作，重點是，如果你在妖管局，就可以抓盡天下犯罪的妖，豬八戒調戲嫦娥，好歹還被貶下凡堕入畜生道了呢，現在又有多少對女孩子伸出魔抓的罪妖沒有被抓到？”

玉兔精瞪着漆黑溜圓的眼睛看着她，眼睛裡終于有了一絲不一樣的光彩。

“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裡，不好嗎？”蘇笑笑看了眼身邊的卞雲帆，“你看看現在妖管局的隊長、副隊長，都是男人，他們真的能好好維護女孩子們的權益嗎？”

被cue到的卞雲帆莫名感覺膝蓋中箭，他想解釋，但是很明顯現在不是合适的場合。

“這位……”玉兔精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蘇笑笑。

“我姓蘇。”

“蘇小姐，你覺得我是很有正義感的人嗎？我這隻兔子睚眦必報，不是什麼良善的妖，你難道不知道我就因為被素娥仙子打了一巴掌，就下凡讓她吃了好些年苦頭？”

“你記仇，跟你為嫦娥出頭，也不沖突呀。”

玉兔精咬牙，蘇笑笑看着這隻别扭的小白兔，有些好笑，有些人啊，不對，是有些妖啊好像有那個正義羞恥症，就怕被人當成好妖。

玉兔精翻了個白眼，将一張紙遞給她：“這是那個女孩的遺書。”

*

出了訊問室，卞雲帆終于忍不住解釋：“蘇法官，我和隊長雖然是男人，但是我們不是那種……”

“我知道。”蘇笑笑看着他溫和一笑，“我不是指責你們，不過如果有個女性一起辦案抓妖，也許視角會有不一樣呢？”

卞雲帆點點頭：“也對。”

“而且，你們需要這個。”蘇笑笑攤開手裡的遺書，她大概掃了眼上面的内容，心裡有些難以抑制的悲傷。

卞雲帆看着遺書沉默了。

“這件案子雖然解決了，豬八戒無罪釋放，但是，你覺得跳樓女生的母親會罷休嗎？僅僅說搞錯了能讓她信服嗎？更何況這件事還有人類權益保護協會盯着，他們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慫恿家屬鬧事。”

蘇法官這走一步看多步的機警與缜密，卞雲帆自愧不如。

兩人走到門口，看着那二人的對峙。

蘇笑笑走到墨珩與邢知澍之間：“你們幹嘛呢？”

“沒事。”異口同聲。

墨珩站起身，拉住蘇笑笑的手腕：“結束了？我們走吧。”

邢知澍不勢弱地拉住蘇笑笑另一隻手臂：“蘇法官不是還要報案嗎？今天我值班，去我辦公室登記吧。”

卞雲帆看呆了，我靠靠靠靠……隊長你瘋了嗎？你你你你你拽蘇法官幹啥。

“邢隊長，你确定她的案子，你有資格接嗎？”墨珩疏淡的眼睛盯着他，平靜無波的眸子愣是讓人覺得有些不敢直視。

邢知澍頂着那目光看回去，瞪得眼睛生疼：“有沒有資格，墨教授說的不算吧？”

“那特管中心呢？”墨珩目光裡隐隐含着挑釁，他将手機舉在邢知澍眼前，“特管中心的機要文件，涉及妖神，妖管局無權擅自做主，必須報請批準。”

邢知澍咬牙，氣勢瞬間矮了一截，媽的，從來沒處理過涉及妖神的案子，他把這個該死的規定給忘了！

蘇笑笑甩開二人的手，将墨珩的手機拉到自己眼前：“還有這種規定？”

墨珩點頭：“類似外交豁免吧。”

“那我直接找特管中心吧。”免得審來審去的麻煩。

“可以。”墨珩表示贊成，“直接找程主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