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沉默,面前是堅持舉着碗的蘇染,直到蛋羹已經放涼,顧昭終于擡手将其接過,默默的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後,顧昭一邊咀嚼着,一邊輕聲補充道,“我會嘗試,但,不是為了你。”
顧昭隻是突然想起了被從作者身邊帶回來時的情景,那從來溫暖明亮的房間已經被黑暗沉悶籠罩許久,作者當時死氣沉沉的樣子和剛才的蘇染莫名重合。
如果這最後一篇文是錯誤的,那顧昭修正這個錯誤的話,作者會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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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沒,時常行蹤不定的蘇正玉在晌午的時候終于出現了,此時他和傅觀一人帶着兩個巨大的包裹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顧昭壓下自己多餘的好奇心,沒有多加詢問。
可院落本就不大,另外幾人稍有一點動作顧昭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眼見着傅觀眉開眼笑的湊到沐槐江身邊嘀咕幾句後,一直不待見傅觀的沐槐江竟然屈尊跟着對方走出了院門。
在顧昭好奇的探頭張望的時候,兩人腳步快速的再次出現,隻是這一次,卻是把顧昭的馬一同牽了出去。
“搞什麼鬼啊?”顧昭暗自嘀咕,腳下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剛剛跨出院門,顧昭便看到了停在外面的一輛稍顯破舊的馬車,車廂由木材而制,通體黝黑,四周懸挂着粗布制成的帷幔,整個馬車看起來質樸又低調,完全不會惹人注意的樣子。此時沐槐江正将顧昭的馬捆縛好,而傅觀正打開之前那巨大的包裹,将細軟往裡面鋪進去。
“等..等下,槐江你們,”顧昭匆忙上前攔住對方的動作,略顯慌亂的開口詢問,“這是準備讓我坐馬車嗎?”
“你受傷了。”沐槐江回答的一本正經,語氣嚴肅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迹象。
對此,顧昭抽了抽嘴角,無奈的開口辯解,“我隻是受了一點點皮外傷,又不是哪裡殘了,怎麼就需要換成馬車了?”
沒想到出門前被自己費力推脫掉的馬車,在這裡突然給自己殺了一個回馬槍,回想着自己從小到大出門坐馬車的經曆,那被颠的懷疑人生的感覺,實在讓顧昭無福消受。
“放心吧,阿昭。”傅觀熱情的擁住顧昭的肩膀,像是一個盡職的售賣員,“這可是...我”正欲邀功的傅觀被遠處的蘇正玉冰冷的掃了一眼,随後利落的改了口,“好吧,是蘇大夫提供的路子,我親自駕駛回來,方才好不容易搞來的特制款,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颠簸的。”
“真的?”顧昭懷疑。
“絕對真的,”傅觀拍了拍胸膛,認真保證道,“蘇大夫可是在裡面一路坐回來的,阿昭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蘇大夫。”
“那算了吧。”顧昭搖了搖頭,拒絕了傅觀的建議,畢竟比起沐槐江,蘇正玉那是真的表裡如一,從内冷到外,如非必要,顧昭還是不願意去撞冰山的。
出行的事情便這麼定了下來,盡管顧昭仍舊半信半疑,但想到武俠世界本就不可以用常理來推斷,因此,或許這馬車真的可以做到沒有颠簸感。
因為時間還很充裕,幾人的計劃是在此處停留兩日,晚飯仍舊是蘇染做的,顧昭曾試圖幫忙,但在差點将簡易的竈台點燃之後,顧昭便被蘇染微笑着請了出去。
期間沐槐江曾匆匆忙忙的出門一趟,時間不久,回來後便将一張面值千兩的銀票塞進顧昭的懷中,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贖金後便又去搗鼓顧昭那‘破’馬車去了。
顧昭揣着尚有餘溫的銀票愣在原地,猶豫片刻後還是将銀票揣進了懷中。
夜晚,翻來覆去睡不着的顧昭,最終還是趁着月色起身,敲響了沐槐江的房門,與沐槐江相對而坐之後,顧昭張了張嘴,最終委婉的試圖詢問對方這筆錢從哪裡來的,“槐江,那筆錢還不還的不要緊,主要是你..”
“這是賞金。”沐槐江言簡意赅,一點也沒有拖泥帶水。
“賞金?”
“嗯,接了一個任務,很簡單。”
“好的,”顧昭點點頭,一副貌似懂了的樣子,“我知道了,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就不打擾槐江你休息了,”說着,顧昭活動着手臂站起身,試圖掩飾目前的尴尬,“咱們明天見,早睡早起,身體倍棒,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