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冷笑一聲,對于吳竟遙的話完全沒有耐心接着聽下去,手腕一抖,一柄小巧的短刀便向着吳竟遙的心口襲去,面對雲娘突然的襲擊,吳竟遙反手橫擋,險而又險的才将短刀擊飛出去。
雖然吳竟遙成功避開了這道偷襲,但雲娘的這個行為顯然激怒了吳竟遙,原本還遊刃有餘的動作頓時激烈起來,每一招都透着要将雲娘置于死地的狠辣。
從吳竟遙被雲娘接手之後,在這飛沙走石,殺機四伏的混戰之中,顧昭竟然詭異的閑了下來,凡是從顧昭身邊經過的敵人全部都默契的将顧昭給忽略了。
就在顧昭疑惑之時,一片不知名的葉片慢悠悠的飄到了顧昭的肩膀上,顧昭神色怪異的側頭看了一眼莫名透着悠閑看戲姿态的小東西,在看到那枚葉片時不時的輕微晃動幾下之後,顧昭确定自己剛才沒有猜錯,‘它’此時确實正在心情愉悅的圍觀。
顧昭挑了挑眉,沒有再去過多關注,反而擡頭四處張望着,想要在一堆亂糟糟的人之中找到沐槐江和黎青的身影。
沐槐江用劍,劍法多變化莫測,每次出手既剛又柔,劍鋒所過之處劍氣淩冽,寒氣逼人,劍身破空的劍鳴之聲不時從人群中傳出,顧昭看得出此時的沐槐江正不斷試圖向着自己的方向靠攏,但越來越多阻攔的敵人卻讓沐槐江寸步難行。
比起被困在原地的沐槐江,黎青就顯得靈活多了,黎青且戰且退,溜着一大群人繞着整個外院亂跑,逃跑的間隙還會時不時的出手将幾人送到那幾位老前輩的攻擊之下,至于兵器,顧昭倒是沒有見對方有什麼固定的,反倒是身邊有什麼他就用什麼,此時黎青正拿着一柄從對手那邊奪過來的彎刀,賣力的向着一名敵人砍去。
顧昭摩擦着手中的劍柄,冰冷的劍身讓顧昭因為剛才的交手而沸騰的血液漸漸冷靜下來,而在顧昭身前不遠處糾纏的雲娘二人,此時動作也越來越快,以顧昭的眼力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看清楚二人的動作了。
比起和顧昭交手,明顯吳竟遙與雲娘的比鬥更加得心應手,出手也是愈發淩厲,眼瞧着雲娘似乎開始不支,顧昭焦急的擡頭想要尋找一下其他幫手,卻隻能看到被分割出來的一個又一個的單獨戰場。
這群有預謀出現的可疑人員明顯對于這群老前輩的武力值有很深的了解,派出來的人手也皆是個中好手,即使單個的武力值無法勝過這些武林名宿,但他們卻極為擅長配合,在幾人嚴密的配合之下,這些老前輩完全分身乏術。
尋求無果的顧昭神色憂慮的再次将視線轉回來,迫切的盯着兩人的動作,而從兩人交手至今,雲娘與吳竟遙的身上皆添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随着二人的每一次動作,都有些許血迹滴落在地面之上。
顧昭握着手中的劍,想要尋找時機将雲娘替換下來,雖然顧昭明顯有些勝之不武,但對于敵人來說,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隻要顧昭可以拖到其他人的戰鬥結束,那今日的危機便可迎刃而解。
在雲娘和吳竟遙的又一次交手錯身之後,因手臂受傷而出現破綻的雲娘被擊飛了出去,而面對窮追不舍的吳竟遙,雲娘不得不連連後退,就在雲娘即将命隕之時,終于瞅準時機的顧昭果斷的提劍攔了上去。
顧昭與雲娘的交換十分順暢,以至于上一刻吳竟遙還在即将得手的快意之下,下一刻就再次變成了刺向水面的憋悶之感。
滿腹憋屈的吳竟遙臉色扭曲的與顧昭交手着,沒有落到一處實處的攻擊讓吳竟遙的動作不由得慢了下來,最終,吳竟遙喘着粗氣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瞪着同樣氣息不勻的顧昭,氣急敗壞的說道,“真是怪哉,你這豎子究竟師從何人,習的又是什麼詭異的功夫,别告訴老夫你想扮豬吃虎,如今這生死之局,豈容你這豎子任意胡鬧。”
顧昭單手叉腰,握着劍的右手支在地面之上,聽到吳竟遙的話,正大口喘息的顧昭無力的擺了擺手,“在下真的就隻有這點水平的,也不用懷疑塢主自己的論斷,不過,塢主若想繼續的話,那在下肯定也會奉陪到底的。”說完,顧昭擡頭看了周圍一眼後,又轉頭看向吳竟遙,好心的建議道,“塢主若不想繼續了,那咱們可以先行休戰,等其他人分出勝負如何。”
“你這豎子倒是奸詐,”對于顧昭的提議完全不屑一顧的吳竟遙譏笑的開口,“想要等其他人騰出手來幫你,我看你就是在做夢。”
“塢主又何必如此固執呢,”面對吳竟遙的油鹽不進,顧昭神色無奈的站直身體,試圖再次勸說,“難不成你拿我有什麼辦法嗎?還是說,塢主自信再來一次的話,就可以将在下斬于劍下不成。”
兩次交手全部無功而返的吳竟遙神色陰沉的住了嘴,片刻後,似乎覺得自己被一個後生堵的無話可說失了面子,在神色變換數次之後,吳竟遙再次持劍攻了上來,隻是比起前兩次的竭盡全力,殺氣騰騰,這次的吳竟遙明顯沒有抱什麼成功的希望,隻是想要給顧昭一個教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