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說似乎不太準确,因為黎青是需要被除外的,畢竟即使對方已經在十分努力的模仿旁邊那兩位冰山的表情了,但那眼中藏不住的幸災樂禍還是被顧昭瞧得分明,這黎青似乎十分樂意看到道觀的人吃癟的樣子,難不成是之前與這朝花觀有什麼過節不成?
在顧昭仍舊和崩潰的道長僵持的時候,在路徑的另一頭走來幾道仙風道骨的身影,顧昭将視線從道長的身上移開,擡頭望去,在看到雲觀主那張眼熟的臉後,頓時喜出望外起來。
“雲前輩,”顧昭熱情的向着前方揮了揮手,“一日未見,前輩風骨更甚之前啊。”
顧昭語氣激昂的稱贊頓時将那邊交流的幾位老者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被顧昭稱贊的雲觀主失笑的搖了搖頭,加快腳步走到顧昭面前。
先是與其他幾人點頭示意之後,便欣慰的伸手拍了拍顧昭的肩膀,笑着說道,“小友來的很快嗎,老朽本以為還需要一點時日才會與小友見面,倒是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日,小友便來了,看來我這朝花觀還是蠻有吸引力的嘛,不錯,不錯!”
“雲觀主這朝花觀當然很好,”面對雲觀主的自誇,顧昭先是恭維的拱了拱手,随後話鋒一轉,便将之前的打算道了出來,“不過,此次前來,晚輩除了應前輩之約之外,還有一點點的事情需要前輩的幫忙。”
“哦,是什麼事情?”聞言,雲觀主大手一揮,潇灑的将手背在身後,雲淡風輕的說道,“小友盡管說來,隻要是老朽能做到的,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幫助小友的。”
“不是什麼大事,”雲觀主的好說話讓顧昭有點出乎意料,但卻還是利索的将尋求幫助的事情說了出來,“隻是晚輩的兩位好友曾經在這附近出現,故此想要托前輩幫忙尋找一二。”
“這事好辦,”聽完顧昭的訴求,雲觀主側首看向身後一名跟來的短須老者,和對方颔首示意後,便繼續轉頭和顧昭交代着,“等會小友便将那兩位友人的相貌和特征與玄知提供一下,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他們的。”
“晚輩在此謝過雲觀主。”對于雲觀主的爽快,顧昭面帶感激的再次行了一禮,同時口中許諾道,“若是前輩有哪裡需要晚輩的地方,前輩盡可以開口。”
“哪裡哪裡,此乃小事一樁,小友不必多禮。”雲觀主笑容滿面的将顧昭扶起,眼中滿是對于晚輩的關切之情,“小友便先在我這道觀中住下,有空便陪老朽下下棋,解解悶,就全做此事的報酬了。”
“這..”顧昭遲疑。
“小友無需多言,不過,話說回來,”雲觀主再次拍了拍顧昭的肩膀打斷了顧昭未盡的話,随後便将視線轉向了被顧昭虛虛攏住懷中的白色道袍上。
那原本疊的齊整的道袍,在顧昭剛才的動作下已經有些淩亂,伸出的衣角正直直的沖着雲觀主的方向,“小友拿着老朽朝花觀的道服,難不成,是想要入我朝花觀不成,若真是如此,那老朽必定要收小友做我那關門弟子的!”
面對此時面帶調侃的雲觀主,顧昭的視線從一側低頭颔首乖巧站着的那名帶路道長身上劃過,自覺的将此事攬了過來,“說來慚愧,此事還需前輩諒解,之前在觀前等待孟道長的時候,誤将這位道長當成了孟道長派來的人員,行差就錯間被這位道長當成了前來入觀的弟子。”
說着,顧昭舉了舉手中的道袍,面帶愧色的看向雲觀主,“此時也不知那本應被帶着入觀的新入弟子如何了,隻能勞煩這位道長再去一趟了,此事皆是晚輩考慮不周,厚臉在此向前輩請罪。”
“欸,哪裡需要請罪啊?”顧昭的請罪非但沒有讓雲觀主表現出任何不虞,甚至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在說完後,雲觀主便伸手從顧昭懷中拿出一件道袍對着顧昭比劃了一下,随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頗為感慨的說道,“要說起來,老朽也好久未曾帶過弟子了,如今小友陰差陽錯的入了老朽這朝花觀,不妨在這朝花觀的這些時日,便做老夫的弟子,讓老夫再體會一把為人師表的感覺如何啊?”
“前輩既然願意傳道授業,那晚輩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對于雲觀主的建議,顧昭從善如流的應了下來,“能得前輩親自教誨,此乃晚輩之幸事,那晚輩在此,便先見過師長了。”
“哈哈哈,痛快啊,”聞言,雲觀主捋着胡須大笑幾聲,此時豪放的姿态與他那好友看起來倒是十分相似,“今日能得此佳徒,值得老朽醉飲一番,以做慶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