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記得這馬應該早就丢了才是?”顧昭猛然從床上起身,赤腳疾速的走到謝元義的跟前,問道,“元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呃,”被顧昭問的一怔,謝元義伸手撓了撓額頭,沉思片刻後,才遲緩的說道,“應該就在幾天前吧,奇怪,”說着,謝元義又重重的撓了撓頭,随後更是滿臉煩躁的拍了拍腦袋,一番折騰之後,才洩氣的說道,“管他呢,可能最近為兄酒水喝多了,所以記不太清楚了,反正這東西能找回來,終歸是挺好的,這馬如今就在後院的馬廄裡放着,阿昭不如去看看就是了。”
“好,”顧昭緩緩點頭,此時已經确定事情肯定存在不對勁,而在這一想法定下之後,之前渾渾噩噩的頭腦便再次清明起來,仿佛顧昭終于在一場漫長的醉酒中醒了過來,“元義麻煩先到外面等待一下,我想,”說着,顧昭聞了聞身上那久未散去的香味,神色無奈的接着道,“恐怕需要讓小二送來一桶水,好仔細清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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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新整理完畢之後,顧昭與謝元義一同坐在了客棧的大堂之中,這處客棧的菜單不算太多,随意的點了一些填飽肚子之後,顧昭便被興緻勃勃的謝元義拉着跑到了一處遊園的桃林之中。
此時滿園的桃樹上結滿了即将成熟的果實,在這桃林之中被人用各色的圍布圈出一塊地方,幾位相約出遊的男子見到終于趕到的謝元義後便熱情的迎了上來。
這幾人的面孔很是熟悉,昨日顧昭也才剛剛見過,雙方雖然是第一次正式見面,但有昨日舉杯同慶的經曆後,倒也不顯得陌生。
在一番介紹之後,這場文會便正式開始。
吟詩、勘書、賞畫、手談這些全是顧昭往日熟悉的活動,對于顧昭來說完全是手到擒來,在如此一番交流之後,原本還有些陌生的幾人皆熱絡的不斷與顧昭攀談着,這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就連衆人的反應也和之前一般無二。
顧昭,仍舊是那個才華橫溢,受到文人追捧的顧家三子。
‘這沒什麼不同,’緩慢的将一副畫展開,顧昭這樣想着,‘但——’
“顧昭,想什麼呢?”剛剛赢下一場投壺的謝元義神色興奮的出聲喊到,見顧昭正仔細端量着手中的那幅畫,便也好奇的湊了過來,在看了幾眼後,便随意的評論道,“技巧不錯,細節處理不足,不過看得出畫的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勉強可以一觀。”
顧昭:“.......”。
對于謝元義挑刺般的評價,顧昭沒有任何想要說的話,按照以往的經曆來看,即使是那些大家之作,謝元義也總是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對方這麼一副恃才傲物的樣子,總是會将其他人惹怒,故此,除了顧昭以外,并沒有人願意和他交往,更不要說願意邀請他去參加文會這類的活動了。
所以,對于今日出現的這些謝元義的‘好友’,顧昭才會覺得有點驚訝,驚訝于竟然有人和自己一般能夠無視謝元義那糟糕的性情,不計前嫌的和對方交流。
“好了,”謝元義随意的将顧昭手中的畫卷折疊起來,拽着顧昭便走到進行投壺的地方,将幾枚投壺用的箭矢放入顧昭手中,眉飛色舞的說道,“這些吟詩作畫的事情為兄是比不過阿昭了,不過,阿昭對于投壺一直不太擅長,所以,”謝元義壞笑着轉了轉手腕,狡黠的說道,“今日來陪為兄玩一玩,如何?”
“當然。”顧昭揚眉,輕笑着應了下來。
然後——
“三局兩勝”
“五局四勝”
“赢家為——顧昭,顧公子。”
出乎意料的是,顧昭十分輕松的便赢下了這場一向不太擅長的比賽。
顧昭看向掌心,總覺得手中該有一把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