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影不動聲色的将這張生辰八字重新塞回了神龛下面,然後不知道從哪個房間找了一塊布,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尊神像給包了,“走,下一家。”
艱難的翻牆出去後,柳威還一臉震驚,“我們偷它做什麼?”
桑清影斜睨他,“自然有用。”
小少年江禮回過頭看,依稀看見一道修長身影站在三樓的窗旁望着他們,他一蹦三跳的揪住桑清影的衣服,“桑、桑、大師,别墅有人,就站在窗口看着我們,啊啊,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桑清影一個趔趄,小身闆差點被江禮給拽倒。
這身體還是太弱了點。
桑清影無奈的扯回自己的衣服,“放心,不是人。”
江禮呆若木雞,半響才扯開嗓子,“嗷嗷嗷嗷,鬼鬼鬼——”
桑清影嫌他太吵,“如果你還想救你師傅,安靜。”
江禮的尖叫立即又噎了回去,他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安靜乖巧的待在柳威身邊,可惜垂頭耷腦,時不時還回個頭。
與此同時,田漢生正在辦公室内品茶,不遠處剛買的茶壺卻忽然間嘭的一下炸裂,碎片飛濺,其中一片自他那張俊俏的臉上劃過,留下了一道長約一厘米的血痕,差一點紮進了他的右眼。
他驚魂未定。
他有多久沒這麼倒黴了?
田漢生立即撈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往外走去。
***
柳威在經過厲鬼的錘煉後,倒也沒小徒兒那麼大反應,最主要是他沒瞧見,他絞盡腦汁的想桑清影之前交代的任務,“大師,我仔細的想過,好像有你說的那麼一個人,她陪在田漢生身邊的時間很久很久,差不多快八、九年了,對。平日裡若是能接觸到秦安妮的也就隻有她。”
畢竟田漢生那些小情人,彼此間都不知道誰是誰,唯獨替田漢生處理公務的大秘才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舒含桃身為田漢生的秘書,這些年又充當他的地下情人,倒也沒用什麼理由拴住這個男人,而是很有骨氣的自己安置了一套小公寓,兩室一廳,室内布置采取暖色調,沙發上還有個粉色的玩偶,很有家的味道。
他們一度覺得自己懷疑錯了人,直到桑清影從床底的暗格中摸出一個古曼童。
柳威和江禮一看見它,被厲鬼支配的恐懼再度襲來,師徒倆還記得桑清影的警告,隻能互相擁抱着,瑟瑟發抖,“大師,厲鬼出、出來了嗎?”
桑清影研究了下這具‘古曼童’材質,可以說模仿的很像,卻又算不得真正的古曼童,“那小鬼上次受了傷,不在家。”
兩人聽了前半句齊齊松了口氣,随後這口氣又因她的下一句話而提了起來,“不過它應該馬上要回來了。”
兩人,“……”
舒含桃正在盡心盡責的招待公司貴賓,忍耐着那隻肥豬手在她的腰間又揉又捏,這人是田漢生最近要合作的對象之一。
一直在她辦公室玩耍的小鬼卻忽然跳到她肩頭,那張猙獰的青紫小臉差點貼到她臉上,她眼皮顫了下,臉上很快又挂上平日裡的溫和微笑,“趙總,你先坐會,我親自為你煮一杯咖啡。”
小鬼對她嗷嗷的吼叫,甚至不惜拽着她的頭發,力道很大,拽得她頭皮都疼,見她完全不理自己,便急吼吼的四肢攀爬着往外跑。
這情況她過去還見過一次,有個不長眼的小偷大概是覺得她一個人住,好下手,于是趁着她不在家的時候進屋盜竊,得虧那人太貪心,翻了大半天沒翻到什麼值錢的玩意,小鬼趕回家時,将那人吓的慌不擇路的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斷了一條腿。
難不成這次又有不長眼的闖進她家了?
舒含桃着急的跟上去,速度上自然是沒辦法和小鬼比。所以等她到家時,大門敞開,屋内卻很幹淨,和她出門時一樣,不像入室行竊。
她立即回到卧室,而她藏在床底暗格的古曼童卻不見了,她摸了又摸,一臉崩潰,“昭昭,誰把我的昭昭偷走了。”
把古曼童帶走的桑清影将它和神像丢在了一起,拎着背包急匆匆的趕往田夫人的家,田夫人氣色好了些,但還是一臉困倦,眼底的烏青用粉底遮掩了不少,“夫人,我得和你确認一件事,我是受雇于你,還是受雇于你們田家,請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柳威和江禮對視了一眼。
田夫人眉心微蹙,“大師,這有什麼區别嗎?”
桑清影,“當然有區别,這關系到我能不能拿到應得的酬勞,還有保住你生命中最後一個孩子。”
一提及孩子,田夫人手指互掐了下,“我,這些年我雖沒工作,但小有積蓄,兩百萬還是拿得出來的。”
桑清影順手遞了一道黃符給她,“貼着你的胎兒,可在關鍵時候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