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艱難地強迫自己邁腿走進去的,在走到多托雷身邊的時候,我乖順地跪下。
多托雷看着我,眼神如同粘膩的蜂蜜一樣,包裹着我,密不透風。
“主人。”
我放輕了聲音,伸手搭上多托雷的腿,将自己的臉貼上那層薄薄的布料。
多托雷好整以暇地注視我的動作,連身上的肌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咬了咬牙,挪動兩步将自己靠得更近,站起來又跪在沙發上去攀附多托雷的肩膀,确認多托雷沒有絲毫的反應後才微合上眼,親上那半臉面具下的臉。
先是側臉,然後是嘴角,在碰上那唇瓣的那一刻,多托雷終于有了動靜,他一隻手捏着我的臉将我壓倒在沙發上,膝蓋頂在我的腿間。
他親上來,含着我的嘴唇,舌頭撬開齒間的縫隙滑進來,在口腔内攫取那本就不多的氧氣。
多托雷的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甚至那鉗制着我臉的手如同鋼鐵一般,掐得我臉疼。
我盡力仰頭配合着他的動作,感受到強烈的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我不敢睜眼,因為這個角度睜眼能看到其實隻有那副面具,且那尖喙面具的角,如今抵着我的皮膚,随着多托雷的動作越陷越深,疼得要命。
我顫抖着手去夠那面具,想要取下來。
多托雷突然停了動作。他松開我,将我伸了一半的手握住,壓回來。
呼吸到久違的空氣,我終于感覺活過來一半了。我喘着氣,因為長時間的缺氧眼前一陣黑一陣白。
多托雷摩梭着我的臉,無比溫柔。
“隻要你願意的話,你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取得别人的喜愛,塔德納。你或許該看看你現在的這副表情。”那隻手撫上我的眼角,帶下點濕潤,“如此柔弱,又如此乖順,和你的所作所為完全相反,不是嗎?”
多托雷無論何時都溫度極低的手掌遊走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像是被一條蛇纏住,我忍不住抖了抖。
今天的多托雷有些奇怪,他平時根本不會在我主動求取他歡心的時候打斷我,也不會計較像是“摘下他面具”這樣的小事。
他知道我臣服于他的外表下其實并未有多少忠心,也知道我那狡猾的心思,那想要寄生于他對我的扭曲感情的打算。
但他并不介意這個。
或者說,暫時并不介意。
真實的情意對他而言才是最難接受,也最難理解其存在的東西。
但是今天的多托雷,太不一樣了。
即使都是那樣一副琢磨不測的笑容,即使周身的氣場依然猶如往日,但我似乎在那最深處感受到了一絲的……
憤怒。
沒錯,憤怒。
自從跨越五十年的昏迷後再次見到多托雷到如今,我幾乎很難再把這樣的情緒與多托雷結合在一起。
他變得很圓滑,也更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
但人的底色是很難改變的。這點我很清楚。
那些傲慢的情緒其實一直都存在,隻是現在的多托雷真的很會僞裝,他會裝成一副“友好溫柔”的樣子,因為那對他與其他人交流時更有益。
多托雷輕笑着。
他說:“你或許還不知道,哦,你當然不知道,畢竟是今天早上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那個時候去找【女士】了。”
他撫摸着我的脖子,卻不像是帶着情.色的玩弄。如同壓迫着獵物,随時會咬上要害處令其死去的毒蛇一般。
“斯卡拉姆奇拒絕了【醜角】為他安排的下屬,他說他不喜歡手下盡是些蠢貨,【醜角】便讓他自己去挑選。但你猜猜,他跟【醜角】要的人,是誰?”
我的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是你,我親愛的副官。呵呵,真是有意思,盡管你的樣貌完全與僞裝的時候不一樣,即使你們的初見是那樣的糟糕,即使……”他的手掌縮緊。
“即使那短暫的會面裡你也如同他口中的‘蠢貨’那樣毛手毛腳,被人嫌棄。但是,他竟然還是會提出想要你過去當他的下屬這種事。”
“這要讓我如何評價呢,塔德納。”多托雷的笑聲彌漫在這片空間,我卻感到遍體生寒。
“你太能獲得别人的同情和喜愛了,這讓我,有些生氣呢。”
“主人……”我發出顫抖的聲音。
“或許我應該給你拴上一條更顯眼的狗鍊,讓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到底是屬于誰的。又或者……”
多托雷俯下身,吐息灑在我的脖頸:“又或者,我應該直接把你關起來,這并不會帶來任何損失不是嗎?你既不用再糾結着勸服自己去做那些違背你原則的事情,我也不用再擔心,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
不可以!
我掙紮着去扣那隻掐着我的手,那手指被我好不容易掰開了一點,又很快以更大的力氣合上。我被掐得脫力,雙腿無意識地撲騰着。
多托雷冷笑一聲,有些不耐煩地用膝蓋狠狠磨壓着我腿間的那處。
意識昏沉之間我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如同電流一般貫穿全身,我顫抖着發出一聲痛呼。
“嗚……”
但随着那陣劇烈的疼痛之後,我發現我的身體似乎開始不由自主地興奮起來,奇怪的熱流湧動在身體裡,燙得我有一種發燒一樣的難受感。
多托雷也發現了我身體的變化。
他看着我顫巍巍站起的那處,周身的憤怒一下子消散去很多,就連掐着我脖子的手都松開了。
“算了。”他的笑聲都平靜下來。
“雖然你不太會讨我歡心,但你的身體還挺會的。”
我無地自容地擋住臉。
太羞恥了,竟然會因為多托雷那樣粗暴的動作産生欲望。
我無法否認我的身體對多托雷産生的下意識的反應,盡管我順從多托雷那些行為的本意是“活下來”,但我的身體,似乎也在這樣的過程中開始熟悉多托雷的動作,甚至——
開始因為多托雷給出的痛苦而興奮。
多托雷從茶幾的暗格裡取出一個瓷瓶的罐子,然後伸手就要解開我的褲子。
我下意識地按住他的手。
多托雷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繞過我的手,手指包裹着那處隆起,稍稍用力。
“呃嗯……”
我的力氣一下子散去,那處傳來的快感讓我呼吸急促起來。
“不用拒絕,塔德納。”多托雷聲音低沉,如同惡魔在誘惑即将踏入深淵的人類。“你或許偶爾也該更聽從一些你的身體的選擇。”
什麼選擇,指對多托雷的……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換了一套。
我撐着頭坐起來,渾身疼得要命,特别是後面那處,雖然能感覺到做了清理,但好像已經腫了,稍微動一下都能感受到怪異的痛感。
稍微緩了一會兒,我穿上一件披風走下樓。
多托雷似乎不在,一樓連燈都沒有開,一片黑暗,隻有壁爐還燒着柴火,散發着微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