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離得太近了……”
“可是,明明你和Theta切片,和‘本體’在一起的時候,也離得這麼近啊。”
少年一手按着我的側臉。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還是說,你更喜歡這個樣子?”
柔軟的唇瓣印上我的嘴角,稍微停頓了一下便順着唇縫鑽進去,即使動作稍顯生疏,但卻很溫柔,也很認真。
我感到頭皮發麻,想要推開少年卻被警告性地掐了一下腰。我顫抖了一下,乖乖張開嘴,任由少年在口腔之中掃蕩着。
唇舌糾纏之間,那點微弱的背德感被融化在發熱的大腦之内。
少年的技術進步地很快,甚至可以說是“神速”。那掠奪的力度和深度變得愈發強烈,我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被親得頭暈眼花,手腳發軟。
這樣纏綿的交纏終止于一陣急促的“嘀嘀”聲。
我大夢初醒般地推開身上的少年,手指撫上耳朵上一直閃爍鳴叫的耳墜,頃刻間驚出一身冷汗。
被打斷興緻的少年明顯不高興。
他問:“這是什麼?”
“一種‘提醒’的手段。”我用掌心包裹住細長的試管,在溫度升高後,耳飾停止了那令人心燥的鳴聲。
“抱歉。”我說,“我的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主人讓我早點回去。”
少年咬牙,看向我耳飾的表情讓人絲毫不懷疑下一刻他就會打碎這玩意兒。
“‘本體’加上的東西?”
我點頭。
自從上次那場粗暴的警示後,多托雷對我在外的活動時間掌控的越來越嚴苛。
他似乎已經完全放棄讓我自覺控制自己的活動時間了,畢竟違背的次數實在太多。
為了确保我能夠及時回去,多托雷在耳飾上加了一點小東西,在多托雷規定的“放風時間”結束的時候,耳飾會發出聲音來“提醒”我。
當然,出于“人性化設計”的考慮,多托雷也考慮到了類似于我“趕回去的時間過長”或者“不願意回去”的特殊情況。
耳飾提醒的時間可以由多托雷遠程操縱,第一次提醒是在“放風時間”結束的那一刻,耳飾會發出不停的“嘀嘀”聲和閃爍,要及時地讓耳飾的溫度升高才能關閉。
而第二次提醒,則是在“超時後的第一個小時”,若那時我還沒出現在多托雷身邊,便會被視為“違反命令”。耳飾會放出微弱的電流,作為懲罰,電流隻能由多托雷親手關閉。
在那之後,每遲到一個小時,耳飾放出的電流都會變得更強。
我沒有體驗過最高強度的那一檔電流,但作為警告,多托雷讓我體驗了一下“遲到12小時”後的懲罰強度。
但說實話,即使是那種程度,也已經是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我無法想象再更高強度的電流會是怎樣痛苦的感受。
唯一能夠确定的是,至少現在的我,還沒有迎接那種痛苦的覺悟。
我将這些事情告訴少年切片,隐去了多托雷警告的那一次體驗。
少年切片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從自己的詞庫裡找出來一個合适的詞形容多托雷。
他說:“‘本體’那個變态!”
我對此深以為然,但不敢贊同。
鬼知道耳墜會不會把這一幕傳遞給多托雷。我可不想再被折磨一頓。
雖然對此感到憤怒,但少年切片還是放開了我。
“那你明天還會來看我嗎?”他問。
我有些為難:“如果明天的事情做完還能有空閑時間的話。”
少年:“啧。”
我最近的日程真的很緊,以至于讓我一度懷疑多托雷是不是故意的。
但這樣的揣測毫無意義,畢竟我也真的不能揪着多托雷的衣領質問他,然後要求他把所謂的“自由時間”延長一點,目的是為了和他的未成年切片親熱。
這太超過了。
至少對我而說。
從少年切片那裡脫身之後,我一刻也不敢停地回到了多托雷所在的實驗室。
兩處相隔的距離不算近,以至于等我到達的時候,下一次的警告隻差不到一分鐘了。
多托雷俯身在我耳邊的耳飾上輕輕碰了一下。
我聽到“嘀”的一聲。
那是警告被重置的聲音。
我懸着的心終于是落下了。
多托雷似乎對此頗為遺憾。
“真是可惜,我還挺好奇你的身體對電流的承受強度的。”手套撫過喉嚨,帶來一陣顫栗。
我仰着頭乖順地承受着多托雷所有的動作,恐懼卻如同蛛網,細密地攀附上心髒。
這個家夥……
“主人,”我壓制着聲音的顫抖,“第12号實驗室的暴亂已經被壓制了,所有鬧事人員均已被控制。我已經讓人盡快安排拷問了,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背後的主謀。”
“幹得不錯。看來即使安逸的日子過了快一百年,你也依舊沒忘記作為鷹犬的本領。這一點,很好。”
多托雷不鹹不淡地誇贊。
我咽了下口水。
“主人,還有一件事。關于那些被關押起來的鬧事人員,Beta切片大人下令要将那些人處死。”
“Beta雖然已經被禁止參與這件事,但12号實驗室的管理權限暫時還在他手裡。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不必再與我彙報了。”
多托雷的語氣都沒變。
無關緊要……
“是。”
事已至此,我隻能放棄再計較這件事。
雖然我原本的打算是讓那些人在監牢裡反省自己的過錯,但一來我并沒有事先承諾會保證這些人平安無事,二來……
我想起讓下面的人搜尋的關于“實驗素體上供”的具體細節。
那位中年男子并不是好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劣迹斑斑”。
他癡迷喝酒和賭博,對自己的家人也并不好,時常在心情不好時拳腳相加。甚至于,在從自己所謂的“家人”手裡壓榨不出更多的錢财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販賣”自己的家人。
報酬僅是100萬摩拉。
或許作為利用這些人引出幕後黑人的“我”并沒有資格裁定這些人的生死,但若是讓我勸服自己冒着“違逆多托雷的風險”去救這些人,我也很難做到。
我自認并不是一個完全的“好人”,也不能算作“善良的人”。
我隻是無法拒絕來自别人的,合乎情理的“求救”,也無法強迫自己,在“不值得之人”身上浪費氣力。
這樣想着,我的心裡好受了很多。
在多托雷身邊蹉跎半日,我收到了眼線發來的消息,被派往監視各種異常情況的士兵在中年男子所說的那棵樹下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