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明冠,蒙德城,風的國度,風之神巴巴托斯管理下的國度。但那位神明,據說已經幾百年未曾出現過了,現在的蒙德是由西風騎士團管轄的。
千年前由傳奇的師牙騎士溫妮莎推翻舊貴族勞倫斯的殘暴統治後,建立的西風騎士團,蒙德四風守護的西風之鷹。
我跟在使團中間進入蒙德城,看着已經漸漸擺放出羽球節裝飾的街道,想起為數不多來過蒙德的經曆,頓時感到有些懷念。
以前同多托雷途徑蒙德的時候,恰好也是羽球節的時節,隻可惜任務繁重,沒有機會體驗。
“歡迎各位至冬的貴賓來到自由與詩歌的城邦——蒙德,西風騎士團将會安排好各位在蒙德時的衣食住行,滿足貴賓的要求。現在,請諸位同我一道前往歌德大酒店稍事休整。”
西風騎士團的接待人員正在同使團的負責人說着什麼,過了一會兒,負責人走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副官大人,這裡最好的房間是頂層的貴賓房,您看一下,這樣的安排……”
負責人将手裡的文件畢恭畢敬地遞給我,還沒等我接過來,一隻手就先我一步将那份文件拿走。
我皺眉,餘光看到靠近的贊迪克。
“【博士】大人。”
贊迪克掃視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對負責人道:“不用分開安排,塔德納和我住一起。”
負責人:“啊?!”
我忍不住開口:“大人,做決定之前至少要問一下當事人的意願吧?”
“哦?你不願意和我一起住?”
“當然不願意。”
“可你和‘本體’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是住在一起,不是嗎?”
“那您也該知道,您和主人是不一樣的。”我從贊迪克手裡搶過那份文件,對折兩次之後扔給旁邊吓得縮成鹌鹑的負責人。
“就按這個上面的安排來吧。對了,給我換一間房,我想要頂層最靠邊的房間。”
負責人戰戰兢兢地回答:“可是,副官大人,貴賓房隻剩下這兩間挨着的房間了。一間留給【博士】大人,您如果需要調整的話,可能要換到不是貴賓房的房間。”
我:“……”
我:“好吧,相鄰就相鄰吧。”
隻要不是和贊迪克住在一起。
負責人看了一眼贊迪克,見贊迪克隻是臉色有點難看,并沒有出聲阻止後才拿着手裡被折成小方塊的文件去和騎士團的接待員對接安排了。
贊迪克似乎并沒有因為我的不敬而生氣,但是身邊的氣壓相當沉重。他看向我。
“你之前對我可不是這個态度,塔德納。怎麼,沒有管理權後,連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嗎?”
我露出一個笑容:“我隻會遵守主人的命令,唯有這一點毋庸置疑。不是嗎,Beta大人?”
我刻意加重了“Beta”這個代号的讀音。
贊迪克冷哼一聲。
“真該讓‘本體’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對‘我們’(切片)缺乏基本的尊敬這件事,無論是被你玩弄的Alpha,還是被你報廢過的Theta和Omega。你對‘本體’的敬畏和臣服,又真的完全可信嗎?你猜,‘本體’會怎麼看這件事?”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迎上那猩紅色的視線。
“而且,我也已經說過了,‘您和主人是不一樣的’。”
“呵。”
贊迪克發出一聲冷笑,不再與我對峙,轉身離開了。
我看到另一邊有使團的職員給贊迪克身邊那個叫“克洛伯”的下屬說了什麼,克洛伯很生氣,似乎是在埋怨為什麼自己分到的房間隻是普通的套房,被派過去的小職員隻能陪笑解釋酒店房源緊張。
克洛伯又說了什麼,在得到小職員的回答後眼神不善地朝我的方向殺過來。
我猜他剛才應該是在問贊迪克的房間以及同一層的空房間安排給了誰。
被迫住在贊迪克隔壁的心情稍微平霁,我笑着朝克洛伯揮了揮手。
克洛伯像是生氣的野豬一樣跳起來。
“副官大人,您現在需要去休息嗎?我可以找人帶您去房間。”負責人找上我。
我收回視線:“這樣的話,實在是太感謝了,負責人先生。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負責人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是我要麻煩副官大人您才對,【博士】大人那邊的事,還需要您多費心。您也知道,那位大人一向……”
負責人卡了殼,像是一下子找不出來合适的詞形容一樣。
我笑着接了一句:“喜怒無常,性情不定,對吧?”
“哎喲,這話,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負責人汗冒得更多了,擦汗的手帕都濕了一塊,顯出深色。“總之,副官大人,您是那位大人最信任的副官,除了您,我可真找不到其他人能夠治……不,是讨那位大人歡心了。”
他是想說“治得住”嗎?
我感到有些好笑。我治【博士】?真的假的?
“這一位,找我可能不太行。”我朝克洛伯的方向指了指,“你得找那位呢。喏,在那邊,最誇張的那個,看到了嗎?”
“您可别跟我開玩笑了。”負責人隻當我是在說笑。
贊迪克身邊的人換得最勤,死得也最慘。克洛伯雖然也算得上是安安穩穩當了一段時間贊迪克最好用的下屬,但從實驗失敗之後,克洛伯“失寵”的消息也就逐漸傳開,再加上克洛伯平時行事嚣張跋扈,看不慣他的人海了去了,也難怪虎落平陽,連一個出行使團的臨時負責人也敢看不起他。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對了,副官大人。”負責人突然拿出一封信函遞給我,“萊艮芬德家族的那位老爺送來了邀請函,明晚在晨曦酒莊将會有一場晚宴,屆時還望您與【博士】大人一同出席。”
“萊艮芬德?我記得萊艮芬德老爺幾年前發生意外去世了才對。”我問道。
“沒錯。不過這一位萊艮芬德老爺,是新繼承家産的,萊艮芬德家族的獨子,迪盧克·萊艮芬德老爺。因為一些不知明的原因,直到幾年後才繼承了酒莊,展現出經商的天賦來……”
負責人還在說着什麼,我的思緒卻一下子飄遠,“迪盧克·萊艮芬德”的名字一下子把我扯到幾年前的事件,與Omega糾纏不清的伊始,以及……
我接過邀請函。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告訴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