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說的沒錯。”西索異常誠實的點了點頭,“我的保密條件不附帶任何約束力,是否遵守全憑你們自覺。就算你們一聽完就去告訴别人……那我也是半點法子都沒有的呢~”
俠客不說話了。
他發現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猜錯了方向,而芬克斯說的沒錯,對西索不能當正常人看。
“所以嘛,這個交易看起來是我占上風,可一旦把情報告訴了你們……我手裡的籌碼就失去價值了~”西索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而且對小可愛也未免不太公平,就這麼被人單方面戳破秘密……呵呵,不如幹脆玩點有意思的,假如你們沒有遵守條件,那我就去幫小可愛一次……怎麼樣?遊戲是不是有趣多了呢~”
“什麼遊戲?”比起前面一堆話,芬克斯隻聽進了最後幾個字。
“當然是小可愛逃離蜘蛛的大冒險遊戲啊~”
芬克斯開始徹底用一種看變态的眼神看西索了,“臭丫頭是旅團的獵物,你敢放跑她?”
西索笑笑,避開了來自強化系正面的鋒芒。
俠客則像耐不住思索帶給自身的沉默般,踢動着腳底的一顆小石子。但他很快也停下了這個小動作,因為掌中的電話唐突地響了起來……
樹林裡的空氣在兩股争鋒相對的念壓下收縮蠕動,發出類似蜂巢内無數翅膀摩擦的共鳴。
就像早就對這場較量的原因、争奪的對象都心照不宣了似的,飛坦和伊爾迷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的戰鬥在最初的瞬間即達到了白熱化的高潮。
明明是對角線上性質反差最大的變化系與操作系,此時此刻卻仿佛都抛掉了本來的屬性,在以肉搏肉、以血對血的較量。
紅傘幾次擦着伊爾迷的身體擊中他背後的樹木,數不清的枝桠折斷墜落,不難讓人意識到若是被打到,必然會付出幾根肋骨的代價。
伊爾迷單手撐地連續空翻後,再次避開了飛坦的追擊。到目前為止,大部分時候他都采取守勢,偶爾才伺機進行幾下試探性的反攻。
這是揍敵客家積年累月訓練下形成的本能反應。他是殺手,本質上和不計成本、不顧後果、必要時甚至會毫不猶豫舍棄生命的蜘蛛不同。面對強大、未知的敵人,比起主動去硬攻,伊爾迷選擇的是冷靜而耐心地等對方露出破綻。
很合理的戰鬥方式,卻毫無吸引力。
既看不到燃燒的激情,也缺少舍命的覺悟。
飛坦握着傘,調整了下進攻的角度。對方的防禦完美無缺,每次都能在看似無路可退的情況下,将身體扭成一個匪夷所思的形狀,再從自己織就的攻擊網中逃脫。
可這種情況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他就這麼自信有命能等到自己的破綻?
飛坦想着,又劈出銳不可當的一傘……不過依舊是砸在粗大的樹幹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啧,隻會像老鼠一樣躲來躲去嗎?”下一個瞬間,飛坦躍向了伊爾迷的側面,同時他原先呆的地方卻仍留着一個黑色的人形……
極近距離内的超高速移動!
伊爾迷來不及繼續躲避,隻得擡起手臂架住了逼近眼前的紅傘。
“锃!”
好像金屬碰撞的高亢聲音響起,伊爾迷和飛坦不約而同的一起向後彈開,飛出一段距離後才再度面對面的站住。
而在他們中間的地面上,并排掉落着傘端發射出的尖刺和一枚圓頭釘子。
“終于用出來了麼。”飛坦甩了下傘柄,“呵,不早點拿出來,可别等最後說我沒提醒過你。”
伊爾迷也看着半嵌進土裡的釘子,有些感慨地輕歎,“這樣就沒辦法了。唔——算了,反正……”
他舉起手摸到自己的後腦勺上,搗騰着似乎想要從裡面挖出什麼東西。纏繞在他身側的念氣也呈現出了不規則的擴張,像一根根黑色觸手拖拽着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崩塌。
飛坦眼睛裡的火跳動了一下,他知道對方接下來就會亮出隐藏的武器,真正的厮殺才要開始……
“嘟嘟嘟、嘟嘟嘟……”
不和諧的電子音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伊爾迷眨了眨眼睛。
“介意我接個電話嗎?”
“遺言?”
“不,這個來電設置……”伊爾迷淡定地否認,放下了腦袋後面不知在做什麼的手,“我想應該是專門這個時候打來的。”
飛坦的目光從伊爾迷的手移到了他的臉上,可惜隔着厚厚的假面并看不出下面的真實想法。他想拒絕,可與此同時自己口袋裡的手機也不失時機的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