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向得勢者,這樣的冤假錯案,古往今來也不少。”張景初回道,“是否作假,一驗便知。”
“驗屍!”
“驗屍!”
人群一陣騷動,縣令陰沉着一張臉,就在他準備同意派人前往墓地開棺驗屍時,一名巡邏的衙役匆匆跑回了縣衙。
“啟禀明府,陳家溝有人偷盜墓地,還…焚毀了陳大山的棺木。”
縣令拍桌坐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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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溝——
兩個簽了死契的家奴偷偷摸摸的來到陳家溝,并進入了埋葬的墓地,開始盜掘墳墓,“這事兒,官府不是已經結案了,人都下葬好些天了,怎麼還要挖出來?”
“毀屍滅迹呗,阿郎聽說有人要替陳阿婆申冤,重審陳大山的案子。”
“在這個地方,還有什麼人敢惹阿郎啊?”
“聽說是一個舉人,考取了咱們潭州的解元,有刺史庇佑呢。”
“怪不得。”
“行了。”一個時辰後,墓地被挖開,棺木從地底逐漸顯露出來,他們将帶來的燈油全部倒上,“點火吧。”
“不開棺看看嗎?”其中一人謹慎的問道。
“一具屍體有什麼好看的,不沾這晦氣。”說罷便将火折子丢了下去。
棺木被瞬間點燃,就在他們準備撤離時,似乎是煙霧引來了附近的鄉民,而下山的路隻有一條。
“有賊人盜墓!”
鄉民們拿着棍棒,在山中将二人擒獲,“老實點。”
“阿兄,大山的棺材被燒了。”
“張解元果然說得沒錯,”領頭的鄉民瞪着二人說道,“把他們帶到縣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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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
衙役的禀報引來了衆人的議論。
“我看,分明是做賊心虛吧。”
“這是要毀屍滅迹啊。”
“這個案子,莫不真是謀殺。”
“陳家溝的鄉民已經将盜墓的賊人擒獲。”緊接着衙役又道。
縣城外,陳家溝的鄉民正押着兩個盜賊往縣城趕,但卻在進城的路上被人所阻攔。
“周管家,陳大山的屍體已經被燒毀了,請救救我們。”二人看到熟悉的面孔,于是呼喊求救道。
“閉嘴!”然而鄉民的人數衆多,且态度堅硬,“這二人偷盜墳墓,被我們當場抓獲,現在要交給官府處置。”
“偷盜之人,理應受罰。”那管家似乎并不是來贖人的,他眯笑着一雙狡詐的眼睛,“主君說了,進去之後,好好思過,念你們侍奉有功,為我胡家的忠仆,你們的親族,胡家會照看好的。”說罷便揮了揮手,撤走了攔路的家奴們。
二人臉色一僵,本就簽了身契在胡家,那管家之意在明顯不過。
很快,二人就被鄉民送到了公堂上接受審訊,因為屍體已被焚毀,查無對證,所以他們的言論就成為了至關重要的證據。
可在面對縣令的審訊時,二人卻矢口否認。
“王虎,劉武,你二人為何要焚屍?是受何人指使。”按照流程,縣令開口審訊道。
“沒人指使,因為與陳大山早先在胡家就有過節,我們一直氣不過,得知他摔死了,于是就想讓他死了也不安生。”二人編纂着理由糊弄道。
“是嗎,”張景初質疑道,“什麼樣的過節,就連死後也不願意放過呢?”
由于是編纂,二人一時間答不上來,于是氣急敗壞道:“你管我們什麼過節,反正屍體已經燒了,罪責我們願意認下,要罰便罰。”
“好一個毀屍滅迹。”張景初低頭笑道,“不過,”随着笑容停止,她的嘴角勾起一絲陰邪,“你們确定燒毀的,是陳大山的屍首?”
“什麼?”衆人面露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