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點頭,他二人騎馬并進的走向青州城........
為防止感染鼠疫,所有軍士全副武裝,從頭到腳都裹着很嚴實。博斐原臻亦不列外,直到遇見青州知州,才知道那是小巫見大巫,青州知府嚴松官服穿戴的整整齊齊,臉上遮的嚴嚴實實。
嚴松“如實”禀告青州城内現狀,鼠疫是從順平縣開始的,傳染到和縣後,青州為自保就封城。青州城内很多是和縣有姻親關系的,很多人都出去,但出去後就不給進來,所以青州城目前并沒有鼠疫發生。博斐略問幾個問題,原臻也例行公事般問幾個問題。
後續兵馬跟随嚴松進城,竹墨等人住進知州府衙。
知州府衙四處都有重兵把守,因撒有驅鼠藥整個府衙顯得黯灰。竹墨以好方便議事為由留嚴松及青州主幹官員同住知州府衙内,同時讓五軍營更換府衙的雜兵和侍衛。
不肖兩個時辰青州城盡數被竹墨掌控,隻等天亮揭曉那些掩蓋在夜幕下的真相。
博斐看着天上閃爍的星空,異常思念昆侖,也在擔憂福伯能否找到李神醫。
門被推開,竹墨抱着被子不客氣的闖進來,“晚上擠擠”。就把被子鋪博斐的床上,脫下鞋子和外衣,鑽被窩睡覺,根本不見博斐表情。
相處三年之久,博斐對這個新生的竹空空是愛不能恨不能,他這樣更是讓博斐欲哭無淚。
“竹将軍,你把屬下當成什麼了?”博斐平靜的問道,可竹墨呼吸均勻的陷入夢中。
嬌弱的焰火中,映襯着博斐小憩的模樣,垂落的青絲,含情眼半眸半眯,窗外的燭影顯現的更為我見猶憐。
三更鑼敲響的時候,竹墨翻了個身,迷迷糊糊沒摸到人,側身看到茶桌邊撐着手小憩的博斐,嘟囔着:哥哥是嫌擠嗎?那我去跟原臻擠擠吧?”
“不用,剛剛看書沒注意時間,就過來。”
博斐吹滅蠟燭,脫掉外衣,輕輕的掀開被角緩緩躺下,立刻就有人貼身而睡,溫暖的體溫驅散身上沾染的秋夜寒露,這種沁人心脾溫暖,讓困頓的博斐不知不覺陷入夢中。
夜肆意的刮起北風,呼嘯的聲音裡仿佛無數哭泣哀嚎的冤魂,風聲裡隐隐約約聽見女人的,小孩的求救,老人的哭泣聲以及男人的咒罵聲。為了擺脫這種突然變天的鬼天氣帶來的恐懼,守夜的士兵聊起來,“當初在安南時候,熱的真想死,現在這裡剛入秋就覺得嗖嗖的冷。這北邊跟南邊就不一樣。”
“那是,安南都是熱天,不分四季。再也不願去那鳥地方受罪。”
“這次跟着将軍除鼠疫和流寇,不知道來不來的及回去過中秋?”
“是啊,還有幾十天就中秋節,快三年沒回去,估計娃都會喊爹了。”
“哎,那是什麼東西?”其中一個士兵指着黑暗中快速跑走的動物問道
“是狍子吧,怎麼這東西跑這裡來?”
“這要是在大皓,煎炸烹炒咋整都好吃,隻是咱們現在喝水都喝自帶的。更别說吃的,路上吃的都是鍋盔,那硬邦邦的,不好吃。”
“别抱怨,等這裡事情處理完,将軍肯定帶我們好好去享受。”
“你這麼肯定?也對,之前你就跟過将軍出征,肯定得過不少好處,不然也不會這麼賣命。”
“那可不是,跟着将軍我就心安,咱們将軍沖鋒陷陣總是沖最前面,遇見危險也是最先上,打仗不要命,有這樣的将軍給咱們撐着,心裡不慌。”
“你說咱們将軍真的好那個啥?”
“這種事情就不要亂造謠,我看不像,就是軍師不一定。”
“那還說啥,肯定有原因的,你情我願在軍營中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不宣揚明說就是。”
“那原督師算什麼?”
“哎呀,沒亂扯了,他們那種天神般的人物,天天想的是天下大事,誰跟咱們樣的跟娘們般嚼舌根。”
周邊的士兵也都附和着,巡邏過來是千機營的幾位大人,為首的頭飾上是梅花,火把的照射下也分外顯眼。他詢問道,“你們守夜可有發現?”
“啟禀千戶大人,沒有其他異動,隻是剛才夜黑有隻像狍子大小的動物跑了過去。”
千戶大人聽後發出命令:不要接觸任何活的死的動物,死的燒掉,活的遠離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