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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年過得很快,可以說是相同的流程走了一遍,唯一不适應的大概就是沒有許成文在。
許費然懶懶散散這麼多年,竟也學着前人的樣子,采購年貨置辦家裡,頗有點成熟的風範。
當然,這樣的成熟背後,更多是江晚的出手相助。
比起往年的熱鬧,今年自然冷清些,許費然隻想顧着眼前,隻想讓奶奶讓江晚過得順心,絲毫不想去走親訪友連接關系。
三人就在默認的氛圍裡,做了一桌菜,過了個平淡又祥和的年。
年關剛過,許費然就勸奶奶去跟他們一起生活。
反正許成文的房間也是空着的,不過這個提議照舊被拒絕,奶奶還是那套說辭。
到最後,許費然不再多言。
出于對奶奶的考慮,快要開學的時候,兩人才從老家離開。
等回到熟悉的房子裡時,過往的痕迹又淡了些,空氣裡蔓延着一股久未住人的灰黴味。
“我去,這才離開多久,怎麼跟幾年沒住一樣……”
“你是不是沒有關窗?”
“關了啊,我去……真沒關,我服了。”
兩人又是心照不宣的打掃,以前鬥嘴取樂的畫面,仿佛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打掃結束,許費然才有了些安心的感受,也才真的開始過年走親訪友。
比起不常回去的老家,這個房子顯然寄托他更多的情感,也有更多讓他在意的或是朋友或是長輩。
江晚卻沒法做到如此,盡管他對這裡的人、屋都産生了情感連接,但他仍舊會回憶從前,想到和父母在一起時的日子。
他始終做不到放棄從前。
鄭亦桐約許費然吃飯,過年時許費然都在老家,兩人沒怎麼見,好在鄭亦桐去國外讀書比較寬松假也多。
這次過年,鄭亦桐說什麼都要跟許費然撒了歡的玩一玩。
許費然滿口答應,正準備換衣服出門時,看了看悶頭學習的江晚,心裡有了别的主意。
他央求江晚陪他一起,還說别一天天隻知道讀書,别到時候把腦子讀壞了。
“我跟他又不熟,去幹什麼。”江晚悶悶回答,繼續翻動着手裡的書。
許費然就有些不高興,覺得這話沒錯,但心裡覺得怪怪的。
“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嗎?”他反問。
“再說了,哪裡不熟,你們本來也認識,見過很多次啊。”
江晚聽出許費然語氣裡的意思,怕他不高興,正準備答應,卻想到什麼陡然收回了原本的話。
“那你要跟他說我們的關系嗎?”他臨了變了話頭。
這問題讓許費然有些為難,一時間隻能沉默。
“不說關系我去幹嘛,沒立場怪怪的,算了算了。”
此話一出,許費然倒是有些着急了,最後他支支吾吾問,如果跟鄭亦桐坦白兩人的關系,江晚會陪他去嗎。
“當然。”
許費然便答應了這事。
跟鄭亦桐坦白這件事,在許費然看來是有一定壓力的。
鄭亦桐知曉兩人的關系,該怎麼跟他解釋呢,再者兩人都是男孩,這種事總歸有些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