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現在沒有負擔，還做出鬼臉來搞笑：“我都說了我沒事，你不相信，現在放心了吧。”

“你每天來季醫生這裡也要乖乖聽話，那我才能真正放心。”

“知道了，知道了。”他敷衍地回道。

沈桑從包裡拿出黑球，捏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收緊又放開。

叮咚！

存在感不強的手機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沈桑疑惑了一下，想不出是誰會給他發消息。

才被寵幸的黑球被他無情地放在旁邊，黑球反抗的蹦跶了兩下也沒有被發現。

【季東】：桑桑，晚上出來一起吃個飯不。

季東？

沈桑從記憶裡面翻找出關于他的記憶。

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季東】：還有周宇哦。

【桑樹】：OK。

“姐姐，今晚我不在家裡吃了，同事約今天晚上一起吃飯。”

楚筱沒有拒絕，季醫生都說了桑桑這是心理問題，要有人陪他聊天，才能解開心結。

平時她的工作太忙了，沒什麼時間陪他，和朋友出去聚聚餐，交流一下，說不定對病情有幫助呢。

“你那個黑球，是我給你放在家裡，還是你帶着。”

桑桑不要扔下他！

在沈桑的注視下，他不能蹦跶，也不能說話。

桑桑還有什麼同事，那兩個對桑桑不懷好意的人已經被他解決了。

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如果可以，季瑕已經膨脹變大然後爆炸了。

沈桑捏起他，塞進包裡：“我帶着，姐姐你把我放在前面就可以了。”

他捏着黑球站在路邊，等着周宇順路來接他。

季瑕被舉到他的眼前：“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

“......”

他們才不是什麼好朋友，他們兩個隻是想吃掉你！

沈桑輕笑一聲，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球說這些。

隻是下意識地感覺要向他說些什麼。

周圍的人一定會覺得他很奇怪吧。

他想的是對的，放下黑球一看，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全部最起碼距離他都有一米。

沈桑也不在意這些。

好像在他的潛意識裡，這些人都沒那麼重要了。

好想他處在另外一個維度，看他們總像是隔了一層薄膜。

清晰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透過隔膜進入他的耳朵，已經是模糊不清，隻能看見嘴巴在動。

“滴——滴——滴！”

車停在路邊，急促的喇叭聲後，周宇看沈桑沒動作，傻傻地看着前方。

周宇探出腦袋，不顧他人，大聲喊道：“沈桑，沈桑，上車！”

沈桑驟然從薄膜中反應出來，拍了拍泛着紅的臉頰，自如地上了周宇的車。

一路上，周宇不斷找話題，沈桑都乖乖地回答了。

除了有點心不在焉，其他什麼都好。

黑球在周宇靠近的那一瞬間，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知道沈桑上了車，他才确定這個所謂的同類就是他之前抹殺了兩個。

怎麼會這樣？

周宇身上傳出來的氣息沒有絲毫變化，貨真價實就是他。

黑球最多隻能包裹一小塊觸手頂端的容量，氣息很小，又被沈桑壓着，周宇暫時沒有發現他的氣息。

季瑕不打算現在就暴露，他不知道周宇和季東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隻能跟着沈桑，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桑桑，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距離飯店沒多少距離了，周宇抓緊和沈桑獨處的時間。

“公司倒閉後，我就一直在家裡休息養病，你來接我之前我還在看醫生。”

“......”

車内詭異地沉默了。

沈桑不知道是不知眼睛花了，剛剛好像看見空氣之下，有波浪在翻滾，漆黑黏膩，讓人隻是窺探見了一角就全身難受。

“哦？”蜿蜒曲折的聲音，周宇壓着手腕：“上班的時候不是還健健康康的嗎？”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一會兒事。”

沈桑洩氣地垂下頭，很快又擡起來：“沒事的。”

燦爛的笑容，隻是被那樣的眼睛看着，足以勾起埋藏在内心深處最隐秘的邪惡。

車急刹停在庭院裡，季東踩着石子道，幫沈桑打開車門。

“桑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