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跟在季東的身後,周宇走在他的身後,被包圍的感覺有些不好受。
沈桑刻意壓着步伐,和周宇同排。
“一個月不見,你們現在都在幹什麼呢?”其實沈桑并覺得他們分開了多久,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覺得有些陌生。
“回了趟家。”
沈桑寒暄:“叔叔阿姨身體還好嗎。”
“......”
“好啊,當然好,這不就趕我們出來了嘛。”
穿過人造的小山,往後走,單獨一座亭子隔離在喧嚣的飯店外。
聽着小溪流的聲音,沈桑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剛剛沈桑一直都在和季東說話,他一句都插不進去,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他可不能放棄:“你快嘗嘗你喜不喜歡吃。”
沈桑早就被桌上的飯菜吸引,聞言沒有客氣,捏着菜就往嘴巴裡塞,瘦削的臉頰被撐得鼓鼓的,像隻小倉鼠一樣。
吃得快樂,聊得快樂,沈桑顯然是忘記了還有一個黑球被放在口袋裡。
“好燙!”
沈桑突然站起來,抖動衣服,貼在身體左側的口袋裡面好像有一個鐵球,高溫灼燒着他的皮膚。
他的舉動讓季東和周宇兩人一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知道看到被沈桑抖出來的一個黑球,軟趴趴地掉在桌上。
兩人身體一僵。
這是......
沈桑皺着眉頭,那股高溫沒了,難道是這個黑球的溫度,他顯然是不相信的。
沈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戳黑球的表皮,一點溫度都沒有,甚至還是冰涼的。
他歎了口氣,松懈地坐會椅子上,對季東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剛剛出現幻覺了。”
“幻覺......”季東勾着唇,眼神晦澀地落在黑球上。
真的是幻覺嗎。
突然,周宇伸出手,緊緊握住黑球,眼神卻緊緊勾着沈桑:“或許不是幻覺呢。”
下一秒,人類的手掌被貫穿,洞口還在冒着煙,皮肉被灼燒到發黑變焦。
而周宇卻仍像是沒有感受到痛苦一樣,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抓住黑球,伸到沈桑面前。
“你看,不是幻覺。”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沈桑能夠接受的認知範圍,瞳孔劇烈收縮,整個人顫抖着,說不出來一句話。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
“好巧啊。”
伴随着門打開的聲音,一道成熟磁性的聲音穿過所有的迷幻,清晰地出現在沈桑的耳邊。
屋内的三人同時看過去。
看清來人身影的那一瞬間,沈桑快要崩潰渙散的瞳孔慢慢恢複正常。
“季醫生。”
季瑕給了沈桑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閑庭散步一樣慢慢走進來,站在他的身邊:“我剛剛在外邊聽見了尖叫聲,我害怕出什麼事情,就說進來看一看,沒想到是你。”
季瑕自顧自地說着,熟練地拉起他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沈桑感受到季瑕身上的溫度,但卻沒有掙脫,被他牽着,有一種好像自己還在人世間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在季瑕走進的時候,季東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季醫生,你看。”
沈桑顫抖着,指向周宇被燒穿的手掌。
“什麼都沒有啊。”
季瑕和周宇視線相撞,火藥味十足。
沈桑沒有發現,他震驚地看着周宇完好無損的手背,驚訝地張大嘴巴。
剛剛明明是有一個大洞的,怎麼現在就沒有了。
在季瑕持續不斷的釋放氣息的壓迫下,周宇和季東不得不選擇離開。
在不離開,恐怕就要當着沈桑的面變成一灘液體。
那副畫面可不好看。
空曠的房間内。
沈桑被季瑕攬在懷中,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安撫着他:“這都是因為你的心理壓力太大了,潛意識内的話畫面具象地出現在眼前。”
“真的嗎?”
沈桑就着躺在他懷裡的姿勢,拉起一角,看着那塊感受到高溫的皮膚。
白白淨淨,看不見一點泛紅。
那......剛剛的真的是幻覺嗎。
那種真實到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灼燒感隻是幻覺嗎。
“是的,隻是幻覺,别害怕,有我在。”
沈桑擡起頭,含着淚水的眼眸依賴地看向季瑕,無意識地蹭了蹭他。
他脆弱地點點頭:“今天可以開始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