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太美好了。

季瑕感覺自己進入了極樂之境，這裡的氣息太濃郁了，他仿佛浸泡在水中。

這令他興奮的液體裹挾着他的全身，似乎在緩緩移動，擠壓着他，讓他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最至高無上的歡丨愉。

他竭力保持最後一絲清明的理智：“我是不是太失禮了，沒告訴你就直接來了。”

俊美的男人，微微蹙着眉頭，帶着若有若無的示弱，用着那雙深情的眼眸躲閃的看着他。

沈桑站立着，牆上的空調直面他的正面，冷風呼呼吹向他外露的皮膚上，惹出一陣戰栗。

季瑕慢慢坐下，因為椅子有些矮，他不得已将雙腿張開，被休閑褲遮擋住的修長的腿雙腿。

借着這個姿勢，緊繃出了那完美的曲線。

俯視下，男人簡直可以用完美二字來形容。

沈桑失神，被季瑕察覺到。

季瑕仰着脖子，褪去那些無用的表情。

侵略性的目光掃視着沈桑，從下至上，落在那薄薄的，泛着鮮紅色的嘴唇上。

順着沈桑的視線，季瑕饒有興味地挑眉，更加舒展開身軀，讓沈桑看得更清楚。

“桑桑生氣了？”

“沒有沒有。”

沈桑喉結上下滑動，心虛的把眼神從上面移開，裝作若無其事地看其他。

他不知道，随着他的動作，領口開得越來越大。

他身上的睡衣都快沒用了。

季瑕啞着嗓子：“别動。”

“嗯，怎麼了？”沈桑疑惑，但還是聽他的話，保持姿勢沒有動作。

沈桑瞳孔收縮，季瑕的臉不斷放大在他的眼中。

直到占滿他所有的視線。

沈桑無措的左右晃動，可是眼前都是季瑕，不論看哪個角度，都是季瑕勾着嘴角微笑的面容。

胸膛措不及防被柔軟的，溫熱的物體貼住。

沈桑驟然深呼吸，腦袋一頓一頓的低下去，看向搭在他胸膛上的手。

“衣服扣子開了，我幫你扣上。”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糾纏着他的衣領。

這麼近的距離，都看不出瑕疵，就像是最精美的陶瓷品，上色的淡紅就像是創作者的傑作，讓這雙手驚為天人。

沈桑順着微微彎下腰，季瑕坐在椅子上挺起脊椎。

借着這個姿态，沈桑讓季瑕幫他扣好扣子。

“好了。”

沈桑聲音有些發抖：“嗯。”

...

潛意識裡。

人影看着霧氣中，實時直播的畫面。

真是笑也笑不得，哭也哭不出。

沈桑真是好樣的，一邊固執于想起發生的一切，可是離開後又會将所有的執念忘去。

這樣不斷疊加的遺忘，遲早出大事。

可不管他怎麼隐喻，沈桑還跟沒事人一樣。

這一切都怪這個季瑕。

兩人之間，穩定升溫的感情，是沈桑遺忘一切的最重要的變量。

昨天的大爆發，也是因為沈桑以為季瑕不喜歡他。

超越了他所能承載的量度，情緒崩潰，潛意識終于能侵入記憶。

現在.....功虧一篑。

...

沈桑還穿着睡衣，曲着腿，雙手抱着膝蓋，整個人縮在沙發拐角的角落。

乖乖等着熟練在廚房裡做飯的季瑕端出他的早飯。

空洞的胃部，不斷收緊，放松，穿刺。

刺激着沈桑去進食。

他沒想到遇哥還會做飯，好期待。

沈桑向往着等待着，他好喜歡現在。

他......遇哥如果一直對他這麼好，他就要離不開遇哥了。

但，好像這樣也不錯。

離不開那就不要離開，一直這樣，就好了。

沈桑往前移動了一點，把腿放下沙發，踩着毛毯。

手肘抵在膝蓋上，撐着腦袋，像隻小貓一樣等着廚房裡的人出來。

季瑕端着盤子一出來，就被可愛住。

“吃飯吧。”

“哇，看起來就好好吃呀。”

面對季瑕，沈桑總是無意識的夾着嗓子，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撒嬌。

季瑕倒是很受用，自然地伸出手揉揉他的腦袋：“快吃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沈桑端着碗，喝着水，在碗的掩蓋下，睫毛撲閃着。

上次他在季瑕家裡醒來，并不是他對自己在别人家睡着，衣服還被換了沒有感受到别扭。

而是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對季瑕有點意思，沈桑順理成章抛棄了那點怪異。

甚至還穿着睡袍，點了早飯，等着季瑕醒過來一起吃。

當時，他還裝可憐，問季瑕喜不喜歡吃。

沈桑笑眯了眼，遇哥真的很好呢。

那麼燙的包子直接塞進嘴裡，對着他說好吃。

現在身份更改，作為他男朋友的季瑕，現在在他的家裡，親自給他做了早飯。

等着他的反應。

蛋黃煎得剛好，搭在面上，隻是問一下，香味就吸引住了沈桑。

沈桑豎起大拇指：“很好吃！”

“遇哥好厲害。”

季瑕被哄得很開心。

空氣中的氣氛越發微妙，還算寬闊的空間仿佛縮小到僅能容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