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傾面色一滞,什麼殺手?
“就那個!”見她面露不解,老太太急得直拍手,“背了把劍,一上來就把仇家裡裡外外全砍了的那個!”
岑意傾終于反應過來了,老太太說的是她戲裡的角色。
“是我。”
“我就說我肯定沒認錯!我外孫女當初帶我去電影院看過。”老太太對自己的眼力頗為得意,瞥見一旁宋祈手上的肉,“你也來買菜?”
話題跳轉得太快,岑意傾差點沒跟上,愣愣地點頭。
但很快,她計上心頭,“您還買菜嗎?我們沒什麼經驗,您能不能帶我們一起?”
老太太大手一揮,答應得爽快,“要買什麼?跟我走。”
有了外援,買菜的任務順利許多,老太太砍價功力深厚,五十塊錢硬是買足了一葷兩素的材料,還剩下幾塊錢。
岑意傾攙着老太太,和她聊着電影裡的内容,宋祈兩手拎得滿滿當當跟在後面。
菜市場外,老太太從宋祈手中接過自己買的菜,指指他問:
“你出來買菜還帶保镖?”
岑意傾死死咬着嘴唇憋笑,點頭:“怕仇家把我裡裡外外砍一遍。”
“嗐,看你說的。”老太太和她揮揮手,“現在是法治社會,很安全的。”
三人在出口處分别,岑意傾看着宋祈手裡的幾個塑料袋,自言自語道:
“原來五十塊錢能買這麼多。”
“還能買這個。”
宋祈變魔術一般地拿出一串茉莉花編成的手環。
這個季節本不該有茉莉,但小鎮氣候溫暖,哪怕是冬天也常有花開。
純白的花苞和嫩綠的花梗交相點綴,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你什麼時候買的?”她驚喜地要去接,但宋祈一擡手,讓她抓了個空。
“你跟老太太道别的時候,我看旁邊有賣,就買了。”他将袋子都換到一隻手上,朝她揚揚下巴,“手伸出來。”
她乖乖将手腕露出來,宋祈用空着的那隻手替她戴上。
太陽在天幕中留下最後一絲光亮後消失不見,她擡起手腕,借着餘晖仔細端詳。
“這個多少錢?”
“五塊。”
她沉吟片刻,瞥了一眼塑料袋裡的白菜,“能買多少白菜啊......”
“再多白菜也不比這個能換你開心。”
宋祈拉下她懸空的手腕,“走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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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分工,岑意傾整理行李,宋祈做飯。
不多時,有人敲響房門。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是另一組的女嘉賓喬語冰。
“有事嗎?”
“傾傾姐,我們買了火鍋底料,想和大家一起吃火鍋,你們方便來嗎?可以把買來的菜帶來大家一起吃。”
喬語冰有些局促,說話時無意識地扣扣手指。
身後,廚房的門敞開着。
岑意傾看了一眼正在艱難切肉的宋祈:“可以。”
面前的女孩松了口氣,“那我去問問景顔他們要不要一起來。”
收拾好行李,岑意傾幫宋祈把買來的菜全部處理好,拿去旁邊的那幢小樓。
電磁爐上的銅鍋正咕噜咕噜冒泡,桌上孤零零擺着三盤菜。
她把帶來的菜一起放在桌上,找到正在廚房忙碌的喬語冰,“剩下的菜呢?我們幫你一起準備吧?”
“都在那裡了。”喬語冰遠遠指了一下桌上的盤子。
岑意傾皺眉。
喬語冰那組明明抽到了最多的資金,怎麼買來的菜品還沒她和宋祈五十塊錢來得多?
“司硯想吃的都太貴了,我們買不了太多,才想的這個辦法......”
她口中的司硯就是她的未婚夫,兩人上個月剛訂婚。
喬語冰理虧,聲音也越來越小。
合着是找他們來墊背的。
岑意傾的髒話已經湧到嘴邊了,硬生生又咽回去,問:
“景顔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
她做了個深呼吸,一肚子氣想撒,突然聽見客廳裡傳來一聲中期十足的“破甲”。
循着聲音轉過頭,司硯正橫在沙發上玩手機。
真行啊,節目組前腳收了電子設備,他後腳就在用來付款的手機裡下好遊戲。
她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喬語冰,徑直走向客廳,站到司硯面前,
“你,來幫忙。”
司硯頭也不擡,手指戳得屏幕哒哒響,
“我打遊戲呢,走不開。語冰在家裡經常做這些,你們也不用忙了,等她準備好開飯就行。”
岑意傾不說話,靜靜等他打完,又說一遍:
“來幫忙。”
司硯不耐煩地啧了一聲,礙于她主嘉賓的身份,還是慢悠悠地走進廚房。
“你怎麼來了?”
正洗碗的喬語冰看見他,匆忙把手上的水擦幹,将他推出去,“你别在這兒了,出去玩吧,我很快就好。”
“你看。”被推出廚房的司硯無奈地朝岑意傾聳聳肩。
目睹了全程,岑意傾想罵人的心情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見她臉色難看,喬語冰幫他解釋:
“傾傾姐,司硯他不會做這些的,我來就好,你們休息吧。”
“不會是吧?”岑意傾冷笑:“回去,我一步一步教你。”
這一刻,出發前尤婧千叮咛萬囑咐的話全被抛之腦後,她今天就要跟這巨嬰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