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于得到解答,她便了卻一樁心事,繼續在微博廣場上站崗巡邏。
尤婧的信息跳出來時,她還在圍觀有毒野菌的科普視頻。
以為是江夢終于有了消息,她立馬點開聊天框。
但尤婧隻是發來了兩張截圖。
她點擊放大,圖片上是畢忱的微博動态。
節目播出後,畢忱和她争吵的事也引發了關注,就連岑意傾本人也刷到過不少她和畢忱在沿海小鎮那期魔法對轟的切片視頻。
截圖上,畢忱針對這件事作出了回應:
【我和小岑私下的關系還不錯,綜藝節目嘛大家懂的都懂,拿到台前的都是節目效果。希望大家不要再揣測了,不如來看看影後也贊不絕口的舊夢系列珠寶......】
這條微博是幾分鐘之前發布的,看似澄清誤會,實則是在借機給自己的珠寶品牌打廣告。
岑意傾氣不打一處來。
合着她在節目裡受氣也就算了,離了鏡頭還要被他當成打廣告的工具人?
沒通知尤婧,她自己先發了微博:
【不熟。】
沒帶詞條,但具體的指向大家都心知肚明。
搞定這邊的事,她又切回微信問尤婧:
【你和江夢聯系上了嗎?】
【沒有。按你說的每天早中晚各打兩通電話,一開始是無人接聽,後來直接關機了。】
岑意傾臉色一僵,馬上打電話給盛栀。
“還在找,暫時沒有頭緒。”盛栀給她的答複同樣不容樂觀。
她的手虛握成拳,焦灼地捶了捶額頭,“你問過盛知川嗎?”
“我和江夢不熟,要是貿然去問我哥這事兒,不就等于是直接告訴他我想讓江夢打掉孩子嗎?”盛栀停頓了片刻,“我還沒準備好跟他撕破臉,要不你去問問?”
岑意傾沒出聲,但已經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反正你們的關系本來就不好,問問也不礙事。”盛栀連理由都幫她找好了:
“就說是想推薦江夢參演新角色,他應該不會懷疑的。”
岑意傾沒給盛栀明确的答複,她挂掉電話,看向身邊的宋祈。
“我把錄音的事告訴江夢了。”她說。
“嗯。”宋祈似乎并不意外,他合上電腦,靜靜聽她講完前些天發生的事。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先找到江夢要緊。”岑意傾揉揉脹痛的太陽穴,“實在沒有線索的話,我想直接聯系盛知川。”
宋祈皺眉,“你覺得盛栀要你去問盛知川,真的隻是怕跟他撕破臉嗎?”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隻是想逼你表态?”
宋祈慢慢給她分析:“爸住院之後,盛栀的意圖就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我們能看出來,盛知川就更不必說。”
他說得沒錯。
盛知川剛畢業就進了盛風,這麼多年過去,在公司裡有幾個眼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盛栀私下跟股東見面的事不可能瞞得住他。
“如果你主動聯系盛知川,就等于向他表明了立場,代表你要站在盛栀那邊讓江夢打掉孩子,讓他失去計劃當中本該得到的那部分股權。”
經他這麼一提醒,岑意傾漸漸冷靜下來。
她的本意隻是不願讓江夢受蒙蔽,盛家的紛争她不想參與,更不感興趣。
盛栀無非是想把她強行拉下水罷了。
一旦盛知川知道是她把這一切告訴江夢,肯定會想辦法對付她。到那時她要想自保,就隻能和盛栀聯手了。
想到這裡,岑意傾的心裡一時五味雜陳。
是她小看盛栀了。
但如果不去找盛知川,她又忍不住擔心江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眼下,她需要一個既能确保江夢安全,又能自保的法子。
岑意傾考慮了一會兒,想起了江夢的經紀人。
這位經紀人無緣無故替江夢推掉了《啞海》這部大制作,就證明她應該也知道江夢備孕的事。
先前盛知川把青禾娛樂的部分股份轉讓給了宋祈,但很快又通過定向增發成為了青禾的最大股東,要籠絡一個普通的經紀人不成問題。
如果江夢的經紀人是盛知川手下的人,那麼她也許會知道江夢的去向。
聯系她比直接問盛知川本人安全得多,岑意傾唯一需要保證的是,經紀人不會把她們取得聯系的事告訴盛知川。
隻需要一點小小的賄賂,這件事不會太難辦。
車輛抵達機場,岑意傾在下車前給《啞海》的選角導演發去信息。
過完安檢,岑意傾在候機室收到新消息,對方發來了江夢經紀人的電話。
等不及到達明京,她立刻撥通了這串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女人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你好,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