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岑意傾湊近展櫃,仔細看獎杯上刻的字,花了相當一些時間才想起這獎杯的來曆。
獲得這個獎時她剛滿二十五歲,獲獎影片創造了當時國内的票房記錄,但她對自己的表現并沒有多滿意。
獲獎對她而言是意料之外的事,盡管所有人都覺得她會獲獎,尤婧還讓人提前幫她寫了獲獎感言。
她在萬衆矚目中走上舞台,聲情并茂地背誦了一番工作室團隊精心打磨的獲獎感言。
宋祈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出席,将台上的人與手機上爺爺發來的照片對比,回了一句“好的”。
于是一個月後,他們在民政局門口第一次正式見面,開始這段各取所需的婚姻。
“你當時對我什麼印象?”岑意傾關掉客廳的燈,兩人離開公寓。
他按下負一樓的電梯,“領獎詞很不走心。”
岑意傾鼓着臉把頭别到一邊,對這個回答不怎麼滿意:
“就沒了?”
“沒了。”
偏偏在這種時候,宋祈格外誠實。
電梯運行的聲音填滿沉默,它從電梯鏡子裡看清她的表情,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聽見她說:
“領獎詞是工作室提前寫的,因為我從那個時候開始嘴就沒個把門,尤婧怕我說錯話。”
兩個人走到車邊,她突然回頭,兇巴巴地對他道:
“不過你是最沒資格說我嘴沒把門的人。”
“為什麼?”宋祈幫她打開車門。
岑意傾自顧自上車,瞪了一眼靠在車門上的人,
“我要是長了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就不會因為采訪的事上熱搜,你現在也沒有機會爬上我的床。”
有道理。
宋祈揚揚眉毛,“你說得對。”
沒想到他承認得這麼爽快,岑意傾懵了。
“但就算沒有這件事,我們也會像現在這樣,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又說。
“為什麼?”
“因為......”宋祈關上她那側的車門,後半截話被關門那一瞬間的嘭響吞沒。
他繞到另一邊上車,等他坐上副駕,岑意傾湊到他旁邊,“你剛說什麼了,我沒聽清。”
宋祈沉吟片刻,指了指自己,接着右手掌心撫過左手的大拇指,又指了指她。
岑意傾愣住,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你在哪兒學的?”
“你的手語課筆記。”
她低頭笑笑,憑着上課的記憶比劃出一個詞語。
隻選擇性學習了一句話的宋祈當然看不懂:
“這是什麼意思?”
“膽小鬼。”她把頭扭到一邊。
宋祈傾身将她壓在副駕的座椅靠背上,用吻續上今晚被手機打斷的故事。
突然襲擊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岑意傾很快就直發暈,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宋祈放開她時,她還大口地喘着氣。
他又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現在是膽大鬼。”
-
岑意傾第二天一早就開車到公寓接江夢。
宋祈還要工作,沒有陪她過來,隻提前跟旗下的醫院打好招呼。
術前檢查很繁瑣,趁着等報告的功夫,她問起昨天沒問出的話。
“你被盛知川關起來的這幾天,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岑意傾遞給她一杯熱水,“這樣一直躲着也不是辦法,他如果發現你不見了,肯定會想辦法找你。你有沒有想過之後怎麼辦?”
江夢搖搖頭,把杯子捧到唇邊卻遲遲沒有喝水,
“我一開始被關在他常住的那套公寓裡,他每天都守着我。”
“前天他突然有事出門,任凜才把我接到昨天住的地方,那之後他就沒來過了。”
回憶前些天的日子,江夢神色痛苦地垂下頭,長發從肩頭滑落,擋住她的半張臉。
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我猜他可能是遇到什麼事了,才把我交給任凜看管。”
“任凜接到我那天,我聽見她打電話了,她對着電話那邊叫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