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宮宴是為嘉獎,徐小姐當明白為子虛、為少主,一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去吧。”
“王上不喜歡節外生枝。”
不愧是王上身邊的親信,字字誅心。
胥子欽就是徐夢瑤的軟肋,她握緊雙拳,咬牙上前。
她曾試想過無數情形,但當真與程心攸面對面時,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那宮人斜了徐夢瑤一眼,似早有預料,拱手作揖:“昨夜王上有疾,少主随身伺候。王上念及少主孝心且為嘉獎此前遠行,特邀各位入宮赴宴。”
赴宴?
程心攸滿心狐疑,瞅着徐夢瑤眼底烏青,怕不是鴻門宴吧?
那宮人見程心攸默不作聲,深怕對方察覺出什麼,故而出聲提醒:“程姑娘?”
豈料,程心攸開口卻是問:“昨夜沒睡好?”完全是關心小姊妹的語氣。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宮人深怕是打啞謎。
徐夢瑤先是一愣,随後在宮人狐疑的注視下淡然回複:“有些認床罷了。”
程心攸“哦”了一聲,随即轉頭看向任天賜。
任天賜聽懂她的無聲詢問,寬慰:“放心,我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随後,程心攸才再次看向那宮人:“即刻走?”
眼見輕松完成任務,那宮人自然欣喜,連帶着态度都要好上一些。
“府外已備好馬車,程姑娘、任公子,請吧。”
馬車上。
程心攸打開車窗,前後皆是重兵铠甲。
徐夢瑤還是昨日那身勁裝,腰後束着皮鞭,騎在領頭的位置,微微側身看了一眼馬車,很快又回過頭緊盯前方。
見徐夢瑤被那宮人故意隔開,程心攸心中想法确鑿,關上馬車窗。
“咱們一塊出行那麼久,從未見過禦姐因為認床失眠,怕是胥子欽在宮内出了狀況。”
任天賜沉凝片刻,說出的話不知算不算安慰。
“下山前掌院曾提示,子虛王這幾年賴用丹藥身體越發不勝,卧床不起時甚至需靠貴妃垂簾聽政,維持大局。”
“若子虛王當真病重到需要兒子侍疾的程度,今天還能爬起來設宴?”程心攸質疑。
胥子欽昨夜留宿宮廷,對外宣稱是為侍疾,實則幽禁罷了。
所以今日,連同她與任天賜作為胥子欽的同夥,一塊被“請”入宮。
程心攸深歎一口氣,對今晚的鴻門宴報以擔憂。
任天賜抿着下唇,也是一臉嚴肅。
窗外車輪壓在青石闆上發出的聲響填滿車内的沉默。
原本九幻大陸的一切事物對程心攸而言不過是場遊戲。
但真當面對相處數月的同伴面臨生死攸關時,她心裡的擔憂和難過是實實在在的。
興許是系統察覺到了宿主心态的變化,久違的機械音在顱内響起。
“保持心态,才能取得最終勝利。”
“為鼓勵玩家再接再厲,本服免費開放‘大冒險,真心話’技能,時效一月。”
“計時,開始。”
你還沒說規則呢!
程心攸在内心狂吼,奈何隻有計時器飛速流轉的數字在回應。
她又喜又愁,情緒果然從擔憂轉為興奮,迎接今晚未知的刺激。
直至,任天賜敏銳察覺程心攸眼神中的變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程心攸瞬間拉回現實。
他遲疑片刻,最終隻問:“怎麼了?”
程心攸直直盯着眼前人,赤裸的眼神倒讓對方有些不自在。
就在任天賜準備将手收回來時,被程心攸一把抓住。
“下山前,掌院還說過什麼?”
什麼?
面對程心攸求知若渴的眼神,任天賜一頭霧水。
咦?
程心攸狐疑,技能怎麼回事?是沒用對方法還是沒生效?
她原本打算把任天賜當成小白鼠,從他口中套出一些子虛王室中是否有妖的有利消息。
然而,任天賜緊抿雙唇,什麼也不說,她也沒聽見什麼真心話。
大冒險,真心話......
程心攸在腦中反複思索這六字,察覺任天賜想要抽出手掌,她眸光一閃,上身整個前傾撲在任天賜身上,唇齒像是裝了雷達定位似的,精準貼住對方的。
四目相對,瞳孔地震。
任天賜回過神來,猛地一推程心攸雙肩。
她這個老流氓,咚地一聲撞上車廂,發出好大聲響,驚得前後侍衛紛紛側目觀望。
這力道?程心攸心中憤懑:若不是為了試驗,本姑娘親你,你倒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