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

程心攸這才低頭回看那兩具屍體，并無特殊。

“不是混進了螯氈國的奸細嗎？我怎麼會認識？”程心攸狐疑解釋。

黎川王仔細打量程心攸的神情，試探道：“起先我也以為他們是螯氈國的奸細，可他們暗殺用的是捉妖院的招式。”

程心攸心下一沉，毫不猶豫：“招式可以模仿......”

“但任天賜他們走了。”

黎川王打斷程心攸，見後者愣在原地，顯然才知曉這個消息。

程心攸不敢置信，後知後覺反問：“你說誰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黎川王這才相信程心攸當真毫不知情，眼含憐惜，揮手退去所有宮女侍衛後，起身靠近程心攸，輕輕拉住她的手。

“怪我昨日就不該瞎胡鬧。”

如果沒有昨日那場設計，程心攸即使對任天賜有過心動，還是能快速且堅定地回到遊戲之中。

可此時......

程心攸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倘若僅任天賜一人消失，她能解釋為或因碧湖之事。

可偏偏吳越和桃桃也一起走了。

程心攸幾次想開口辯解，又找不到理由，她仍在懷疑。

“可捉妖院為什麼要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殺你？吳越、任天賜直接聯手不好嗎？”

黎川王不屑轉身：“你才來九幻大陸幾日？怎知捉妖院不會用下作的手段？”

她眼中的憤怒仿佛過去曾有一段隐秘不為人知的往事。

“況且，僅憑吳越一個捉妖師和任天賜這隻半妖，即使聯手也奈何不了我半分。”

程心攸卻是震驚黎川王不僅知道任天賜是妖，還是......

“半妖？”

黎川王掃了程心攸一眼，意味深長：“看來，他沒有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你。”

程心攸撇過臉，嘴硬：“我也沒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他，挺公平的。”

黎川王像個知心大姐姐，看着自家可憐妹妹耍脾氣。

“在九幻大陸這個遊戲劇本裡，東洲蛟龍族是唯一的bug，它的妖性能與化神失敗的大妖抗衡。如果你用神力俯瞰過九幻大陸，就能發現九幻大□□周皆被海域包圍。”

程心攸擰眉，“若蛟龍一族統治海域，對九幻大陸可謂虎視眈眈。”

“是啊，那時的我還未化神失敗，在殺光大陸餘妖後一心追殺蛟龍妖王奕青。”

居然能殺光大陸餘妖？

程心攸心中暗算黎川王此前擁有多少神力，随後聽見黎川王繼續回憶。

“隻可惜，上一任蛟龍女王奕青是個戀愛腦，為了一個男人甘願用全部妖力去孕育孩子。”

她眼皮一跳，“這奕青不會就是......？”

“沒錯，她就是任天賜的生母。奕青将全部妖力注入龍蛋，外設結界并命全族保護數百年。直到十七年前，龍蛋才出現裂紋。”

程心攸錯愕，“孵個龍蛋需要數百年？”

黎川王冷嘲：“正常孵蛋哪兒用得了這麼久，還不是因為奕青瞧上的是個凡人。凡人與妖不能苟合，若強行結合生下的隻能是死胎。”

“所以奕青散盡全部妖力是為了替任天賜逆天改命？”

程心攸滿心震撼，突然想到捉妖院初遇任天賜時，他時常落寞警惕防備的眼神。

短暫冷靜後，程心攸又狐疑：“不對！既然奕青舍了命也要讓全族護住這個孩子，又怎麼會讓他以孤兒的身份出現在捉妖院？”

黎川王勾唇，“這就跟兩百年前一個叫吳止的有關系了。”

程心攸蹙眉，事情還未理清楚，怎麼又來一号人？

“他是誰？”

“一個瘋狂的捉妖師，也就是捉妖院的創始人。”

黎川王在談及他時，語氣輕快，滿是回味留念。

讓程心攸倏然想到了捉妖院祠堂内挂的巨幅人像，祖師爺看上去挺帥的，應該會是黎川王喜歡的菜。

果然，黎川王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程心攸的猜想。

“吳止醉心除妖，幾乎殺盡大陸上的妖，後又去了東洲瘋狂追殺蛟龍一族，緻使蛟龍族死的死傷的傷，剩下寥寥數隻根本無法防禦外賊。”

“那時我已化神失敗也想奪取龍蛋吸盡奕青的妖力。水蛇妖尚未問世，蔣明四處躲藏，他勸我别去。可我偏偏想，富貴險中求。”

黎川王向程心攸眨眼，雖面色蒼白，但雙眼有神狡黠。

“不想跟吳止發生正面沖突，隻好趁亂偷走龍蛋先藏了起來。可他很快就追了上來。見他是個難得的帥哥，我當即就起了把人擄走的心思。”

程心攸眼皮跳了跳，即訝異黎川王色心不改，又好奇：“那他知道你的心思嗎？”

“如何不知？而且很是憤怒呢！我懷疑他把這輩子能用上的捉妖術全使在我身上了。”

黎川王的表情很是自豪，倒讓程心攸一時猜不準事情的走向。

“然後呢？”

黎川王雙手一攤：“自然是我被他的畢生術法打碎妖丹，魂形俱滅葬于東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