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時她知道這個事情恐怕不會那般和善。
她仔仔細細将裴玥說的話摩挲着,“你是說也是崔家的姑娘将她妹妹攔了下來。”
“确實。”
榮安侯夫人一手支着下颌,似乎那天随林氏上門的就是崔家長女,如今已經和章家定了親。
章家三公子是個病秧子滿東都皆知,崔家卻将女兒許給他,說明崔家并不疼愛這位長女。她又想起崔沅似乎從前似乎是寄養在長甯侯府的,心下更有了計較。
還好茶花宴當日沒出什麼岔子,這位崔大姑娘行事也算得體,榮安侯夫人也不打算繼續追究,但日後肯定更要防着這類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
這廂甯臻已經到了青紗院,甯姨娘是真的病了,隻不過沒有說的那麼嚴重,都是沉年舊疾。
正因是舊疾犯了,裴行知才必須來一趟青紗院,畢竟這都是替曾經的他受的。
等裴行知過來,甯姨娘已經喝了藥睡下,于是二人就到院子裡坐下說話。
昨前天夜間都落了雨,今日天氣尚好,隻是晨間風一吹身上還是有些涼。
“姑母想是寒氣侵體,用了藥已經好多了。”
“嗯。”裴行知隻是點頭。
“江衍已經住進章府,這些日子可曾探查到消息?”
上次松元寺出現意外,好在裴行知并未出什麼事,隻是她問他那晚是如何躲過追查的,他說情急之下潛入了别人屋中,可她第二日也并未瞧出寺中有任何異樣。
潛入房中,必然是要将屋中人敲昏或迷暈的,那麼第二日就不可能像無事發生一般,除非裴行知對她隐瞞了些什麼。
以她的性子,找着機會就問出了口,她與裴行知幼年相識,各自見過對方狼狽的樣子,于大業有關的事情,裴行知向來不會對她有所隐瞞,可這次裴行知面對她的追問是冷着臉走的。
直覺告訴她,是裴行知不想将那晚遇到的人讓别人知曉,或許該說是在保護她。否則一旦暴露,那人性命堪憂。
到底是誰值得裴行知如此這般,甚至不顧自己可能會被洩露身份的危險。
她不是沒有讓人暗中查探,可那天松元寺留宿的人太多,她又不能讓裴行知察覺,所以很難查到蛛絲馬迹。
是以在甯姨娘給她傳來消息後,她隔日就上門探望,為的就是再與裴行知聊一聊。
“有線索,已經讓觀秦他們暗中盯梢,想來不久就能找到人。”
“那就好。”甯臻的心放下了些,江信是江衍的父親,裴行知的舅舅,他在熙和帝身邊多年,知道的事情多,對他們至關重要。随後她才問起甯姨娘交代她的事情,“你不喜歡梁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