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保護層失效的結果,伴随着局勢的熾熱越來越多的傷口遍布全身,阿佩普拿捏的非常好,盡管遍體鱗傷對方也沒有受到任何一記重擊。
“……”
莎娜注意到自己的傷勢恢複速度非常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迅速,被劃開的巨大裂口僅僅是幾秒功夫就愈合起來。
連鮮血都來不及湧出,唯有強烈的疼痛,在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無法保護自己的感覺并不好受吧,隻有瓶子一直在破損,如果我稍微注入一點魔力,這具身體還能自我修複嗎?”
阿佩普在廢墟中閑庭信步,仿佛是進入了一家精品店,眼神微亮的四下張望着,像在尋找什麼。
也是這半分鐘的休戰,莎娜傷口已經全數愈合,像一個不會死亡的戰士,在被碾壓性的戰鬥中淩遲。
她喘着氣,蹙着眉思考脫身的辦法。真的很該死,她已經後悔來到伊甸城了,新城主對她來說簡直比前任的别西蔔更惡劣。
至少等價交換她可以将自身的特性放在天平上,阿佩普想要的很明顯不是那種東西,她需要你支付更大的代價。
詭谲的紅光從巨鐮的刀身爆發,如海浪般填滿着無垠的白色空間,莎娜退無可退,置身紅色血海當中的她如同廚師放在案闆上等待精細處理的肉。
她說的是真的,下一次的攻擊就不會是簡簡單單就能自愈的事了。
“如果這你的目的,那你肯定會失敗的。”
莎娜從儲戒裡取出一把黑色的短匕首,她不再後退和閃躲,而是瞧準時機奮力撲向阿佩普攻擊的死角。
後者飛身躍起,跳躍當中的阿佩普如一彎新月,這次她的左手也握在刀柄上,瞄準莎娜的後脖頸揮砍而去。
就差分毫,莎娜轉身用胳膊擋住巨鐮,手中黑刃直刺向阿佩普的面門。
鮮血噴湧而出,不過不是阿佩普的血,而是莎娜的。她退開幾步,再次擡頭時眼中冰冷肅殺,左胳膊上的傷口幾乎斬斷整條手臂,伴随黑煙嘶嘶的燃燒,恐怖的自愈力。
“……”阿佩普眯着眼睛,那家夥的氣息變了。
完全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讓阿佩普小小的處于了劣勢,她更多是觀察莎娜的變化。
雙方的攻擊弧度越來越大,魔力的波動甚至讓整個白色空間都劇烈顫抖起來,巨鐮所過之處,地面都會粉碎殆盡。
若是按照普通魔種的标準來講,這個狀态下的莎娜能夠達到最基礎的魔王水平,若按阿佩普的标準來講,就是遠遠不足以夠構成威脅的。
至少和貝拉所提到的那個人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别。莎娜隻有□□上的強度。
“魔力太少了。”
阿佩普言簡意赅的評價。
而後一擊破碎了莎娜的匕首,将其逼退至最佳的攻擊範圍,“别亂動,我會很利落的砍下你的頭顱。”
巨大的死神鐮刀在那紅發女人的手裡揮舞,狂砍,仿佛她與它是共生一體,動作緊密,攻勢刁鑽利落。因其獨特的彎曲構造,許多刀劍無法做到的攻擊軌道它都能輕松完成。
勢大力沉,跳躍靈動,阿佩普隻靠一把鐮刀就能令絕大多數的魔種陷入絕境,難以防守。
“哼,砍下我的頭?”莎娜臉上帶血,她不避開即将來到面前的鐮刀,而是跟不要命一樣沖向阿佩普。
在此千鈞一發之時,阿佩普所一直等待的畫面也終于出現。
那抹熟悉的海洋色憑空出現在眼前,她凝聚出利劍,格擋下巨鐮的攻擊。
魔力與聖力的沖突反應非常巨大,爆炸如狂風般吹飛整個白色空間的碎石,莎娜險些被那股野蠻的氣流刮倒。
“你就是「繁星」?”
阿佩普将巨鐮扛在肩上,笑容暧昧的看着那名突然出現的藍發女人,“早點過來多好,你的朋友就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了啊。”
“…塞壬?”莎娜不敢置信對方會出現,她明明還留在那台巨神兵的操控室裡才對。
“要在這裡對我們動手嗎?”
塞壬舉着劍,神情嚴肅的緊盯着對方。
“别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的……等等,你?”
還準備耍耍嘴皮子的阿佩普突然收了聲,走到塞壬附近仔細端詳她,眼睛裡的亮光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像見到了此世間最滿意的藏品般,發自真心的笑了出來。
“哎呀,這位藍頭發的小姐,你長得也太适合我了。”
“……?”
塞壬還沒來得及問,腳下空間就發生了變化,三人一齊回到了那個大床上。紙蝴蝶失去效果後就變回了普通的紙張。
“等等!你這變态!!”
清楚知道那惡魔要做出什麼事的莎娜,想從床上爬起來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阿佩普甚至動用了力量,突破塞壬的防守,抓着她的手腕,一口就想咬在對方的嘴唇上。
結果還是塞壬的本能更勝一籌,阿佩普親在了塞壬的手心上,兩人的距離非常近。塞壬臉上明顯是錯愕,而後是反應過來的退開距離,奈何腰上的手如同鐵爪一樣讓她擺脫不開。
三人在此形成一個很詭谲的局面。
“我很喜歡你,留在這裡成為永恒吧,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受到威脅的。”
這無比熟悉的話語,分明是之前忽悠自己的那一套啊!莎娜恨的幾乎咬碎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