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月點頭:“60%”
“謹慎的選擇。”L肯定他道。一邊繼續翻看着資料,左手靈巧地在鍵盤上點動了幾下,屏幕瞬時像中了病毒一樣彈出幾十個附有圖表資料的窗口。L眼珠在這幾個屏幕間來回移動了幾下,按下空格鍵,信息流靜止下來。
夜神月靠在椅背上,剛出院的他臉色還有點蒼白。目光和L一樣,是與懶散的身體姿态不同的專注,定定落在L展示出來的資料上:“所以嫌疑人的特征是——”
“二十歲左右,男性。”
“性格謹慎,精力充足。”
“高智商,正義感強。”
“與警方或者法律機關有關。”
“也可能無關,但是精通法律。”
“是相關業内人士可能性很大。”
“的确……還與教會有牽扯。”
“第425個案例得出?”
“嗯,另外在前天的那幾個案例也有這方面的傾向。”
L按照他說的确認了下,又補充道:“教會勢力恐怕不小……可以再排除30%了。”
……
“……”為了不打擾到兩人腦子的運轉,我自覺坐着椅子往後靠了靠,滑到松田警官旁邊,小聲問他道:“喂,你知道他倆在說啥嗎?”
他莫名其妙看我:“當然啦,不就是關于奇樂的犯罪側寫嗎?”
廢話!這個我當然聽懂了!“……那你知道他們的結論都是哪裡來的嗎?”
松田無辜地看着我:“不知道啊。”
我:(¬_¬)|||
“但反正他們會解釋給我們聽……的吧?”
誰知道呢,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到難以置信,合作起來像是齒輪終于卡對了軸,效率不是我等常人可以望其項背的。省去給我們解釋的時間,明天真把那個現在正在用死亡筆記那個人給就出來我也不意外。
松田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和其它調查組的成員看着兩人背影,頗為感慨地道:“真難得啊,能看到龍琦和月君相處得這麼融洽的畫面。其實說到底,他們倆就是同一類人,認識久了應該會成為朋友吧?”
我說我同意他的前一句話,後一句就不敢苟同了。
衆人疑惑:為什麼,他們成為朋友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那邊二人的讨論聲這時突然大了起來:
“‘針對判決不公正的案件’?不如說是輿論聲量較大的案件。”L狀似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夜神月停頓,然後低笑一聲說:“我不認為我的表述有什麼問題,龍琦,你不能否認那些案件的惡劣屬性。”
“你也說了,惡劣在于案件本身。”
“當罪行未得到應有的懲處時,那惡劣就在那之外了。”
“聽起來你似乎贊成奇樂正在做的事情。”
兩人語調平穩,但火藥味已經很濃了。
夜神月對L挑釁似的話語不以為意:“我不會那樣說,我隻是嘗試站在‘奇樂’的角度思考問題。”
“而你發現你的想法和他一緻?”L直勾勾盯緊夜神月。
“好吧,”夜神月無奈地聳了聳肩,“我發現我可以理解他的一些想法。我曾經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奇樂,但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認為自己是,至少我是一個對法律和人命抱有足夠謹慎的一個人。龍琦,我知道你與許多犯人打過交道,但我有種預感,我對奇樂想法的了解要勝過你。”
那還用說……在一旁觀戰的我默默擦汗:夜神月你清醒一點啊!你現在努力萬分信心十足要破解的,可都是你自己失憶前彎彎繞繞設下的局。
L沉默了一會兒,看起來是在思考夜神月剛才的話,然後道:“評判人這種事難免帶有主觀。不如借助一下旁觀者的視角——晴子,你如何定性這幾個月奇樂犯下的案件?”
“???”我不明白戰火怎麼突然延伸到吃瓜的我這邊,試圖用表情傳達: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是你們倆,不是問過我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問題了麼?!
“——你們把奇樂抓出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我靈機一動道。
這句話果然成功轉移了二人注意力的焦點。
L灌了一口咖啡,點點頭:“的确如此。”
夜神月也從椅子上站起,手掌按在桌面一疊疊資料上,作出思考狀:“雖說如此……”他的語氣拖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每次他肚子裡憋什麼壞水而我要倒黴時他都會是這種語氣——“晴子情感上當然還是會更加偏向我。”
L杯子沒有放下:“依據?”
“依據?”夜神月重複L的話,将手收進口袋,緩緩繞到我的身後,然後微微躬身至我耳邊。
我頸邊的寒毛因為他的湊近而根根豎起。
他對着L緩緩勾起一個笑容,給在座的所有人都砸下一記大錘:“當然是因為,偏袒男友,是女生再正常不過的心理了,大家應該也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