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在往回查，可是……”桑山沒有說自己在查什麼，隻是眼神略顯落寞，“你知道的，我這容易陷入沉睡的毛病。”

刃應歡不甚在意，“多睡覺，對你來說是好事。”

“我經常在想，如果我當時勤加修煉……”

話還未成唏噓，刃應歡略帶歡快的聲音就将其打斷。

“然後你就會成為我們三刹域的金字招牌，然後當時華彩天宮就是去圍毆你了，不錯，都賴你了。”

桑山砸吧下嘴，“啧。”

他随即回過味來覺得不對勁，“等等，你該不會在暗示你當初是我們的金字招牌吧？！”

“唔？”刃應歡發出一聲短促的疑問音節。

他這幅态度，更讓桑山摸不着頭腦，“啊？？”

刃應歡不緊不慢，“不然呢？”

桑山震驚于刃應歡的不要臉，“…言英熾不比你強？長雲就更是了。”

“啊，”刃應歡表情空白一瞬，“是吧。”

這種感覺……

桑山笑裡藏刀，“…言英熾是誰你說說看。”

“小英你都不記得了？”刃應歡捂着胸口，“真讓人心痛啊，你怎麼能這樣？”

“長雲呢，類長雲。”

刃應歡吹了聲口哨，“小靈樹你喝醉了吧，怎麼誰都不認得了？”

“……難道，”桑山眯了眯眼，“我叫什麼？”

“……。”刃應歡伸手探向桑山額頭，“終于傻了，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

很好，鑒定完畢，這家夥根本一個名字都沒記住。

“也是，你這家夥的腦子就像那十月楊樹，事情跟葉子似的抖一抖掉一地，就能忘得七七八八。”桑山一如既往嘲諷道。

“怎麼會呢。”刃應歡撐着下巴，盡顯懶散風流氣質，一看便是嘴邊說不出幾句實話的姿态，可那張端正的臉卻像在訴說自己所言皆真，“我可是很想念大家的。”

“可你找過大家嗎？甚至到現在，面對能感知天地氣息的我…你一句都沒問吧。”

“已經八千萬年了。”刃應歡找到地方就窩靠着，半仰着頭，嘴角挂着那抹似乎永遠上揚的笑，“你從小靈樹，長成庇護一方的大靈樹了。”

桑山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不自在的擰了擰眉，“所以不要叫我小靈樹了。”

“那大靈樹？”刃應歡瞧着桑山的臉色調笑道，“這不是老靈樹太難聽了嘛，聽着像在說老東西。”

“哦？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比我還老吧，老東西這個稱号倒是很合适你。”

“啊？”刃應歡迷茫的眨眨眼，“沒有啊，你可是靈族，怎麼能跨物種對比呢。”

等等，對啊，我加入三刹域的時候在靈界還呆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萌芽出自我意識，所以……

“……那當初為什麼總說我最小？！”

“欺負人吧？”刃應歡看了眼桑山順溜的綠色長發恍然大悟道，“是欺負樹。”

見桑山沒反應，他還繼續細數一二，“畢竟你不能動，紮根就在那，隻能動動嘴皮子，而且還心軟軟，對誰都打的很輕。”

桑山剛想開口，忽然發現自己一開始想說的話題又拐出去十萬八千裡了，跟刃應歡唠嗑經常會這樣，他喜歡亂扯，扯着扯着就會讓人忘記一開始想找他說的事，好歹也是互相熟悉的人，桑山也有對策。

“除了付七數跟古童，其他人的氣息都還存在于這世上，隻是強弱之分。”桑山直言。

刃應歡倒酒的手有一瞬間的遲鈍。

桑山繼續說道，“有三個在人間勝境，相互之間離得不遠，據我猜測，應該入了同一個門派，有一個在華彩天宮，氣息強盛。”

“比你現在還強？”

“自然。”桑山垂眸，“而且我探知時，還被對方感知到了，我立馬放出自己的本靈氣息，但對方沒有反應……也沒有來找我。”

“可能…”刃應歡語氣深沉，像是有所猜測，桑山定神聆聽，誰知他話鋒一轉，“怕你找他借靈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