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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縱有萬幸難得如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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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琴珩便也在夢裡發笑。

再睜眼,天色已明。

房門外已有三四侍女持具候立,見宮琴珩撐身坐起,便穿過珠簾,魚貫而入。

宮琴珩坐到妝台前,被衆人服侍着漱口潔面,腦裡卻還萦繞着夢中的輕快感覺。直到冷水浸過的手帕貼上臉頰,她神智一清,方覺不對,擡頭問道:“什麼時辰了?”

垂花門邊轉出一守夜侍仆,俯首道:“回少主,辰時了。”

辰時!

宮琴珩知道自己睡過頭,卻沒想到耽誤了這麼久:“怎麼不叫醒我?”

她沒有要追責的意思,隻是震驚後的一句疑問,卻吓得那些侍女全都戰戰兢兢跪下。如此小題大做,反倒讓宮琴珩真有些窩火了。

那柔柔弱弱的扶搖就跪在她腳邊,離她最近,埋了半晌的頭,才縮着脖子怯聲道:“少族長一向自有安排,萬事都不要人操心的,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

這也難怪她們,宮琴珩自幼被祖母訓練作息,起居坐卧幾乎從未誤過時辰,也從未給旁人留插手的餘地——難道是跟槐瑛待久了,染上她的懶散,連作息也丢了麼?

懶散能傳染,怎麼修為不能傳染?

宮琴珩顧不上牢騷,匆匆洗漱完畢,随便換了身衣服,又喚扶搖來給自己梳頭。她原本并不待見扶搖,可這丫頭得了槐瑛憐惜,多少顯得與衆不同,宮琴珩便将人召回屋中,專管自己的衣着打扮。

此類輕巧活計倒是扶搖擅長的,手底三兩下便绾出一個漂亮的雙翼斜月髻,簪一朵金菊絹花,配姜色外裳,墨綠腰帶上墜白玉玦,亮麗又雅緻。宮琴珩滿意她的品味,便願意同她多說兩句話:“你以前在我祖母那兒是做什麼的?”

扶搖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嗫嚅道:“回……回少族長,我原先在南院,跟着施總管學針線,并未伺候過族長大人。”

“嗯。”宮琴珩對着鏡子撥了撥額發,“不錯。”

她隻是随口一問,也沒往耳朵裡去,整理完儀容便起身往外走,趕着去祖母院裡請安。扶搖愣愣地跟了兩步,見對方頭也不回,才知少主心裡并無未完的話,隻好呆立在門檻内不動了。

至青角院,祖孫倆一起用過早膳,宮琴珩便向宮執玉彙報昨日的修行進程,果不其然又被點着腦袋數落了一頓:“悟性太差!區區靈思,換作是我,亂彈幾下都能突破了,你卡在這麼簡單的地方,我都沒法子教你!”

宮應原在一旁擦拭桌面,聞此話頭,為顧及小少主的面子,草草抹了兩下便收起器具退到簾後。宮琴珩瞥她一眼,閉嘴任祖母數落,心裡又把那素未謀面的生父狠狠惦記了一回。好在宮族長今日另有要事交代,氣了幾句便作罷,轉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槐家提親?”

“這次出關就去。”想到這件事,宮琴珩又抖擻起來,“早點定了,好安排後面的事。”

宮執玉歎了一聲:“随你吧。鬼知道槐緻明那老東西還有幾天活頭,早點辦了也好。”

祖母所言,也正是宮琴珩心中所慮。靈脈何等重要,若不是真的病入膏肓,哪裡會輕易讓步他人?可見槐緻明确實已到了強弩之末,恐怕沒多少時日了。

可兩家親事還需他主持,宮琴珩初出茅廬,要辦的大事也皆需他坐鎮;現下也唯有祈願這位槐大族長能命長一些,最好能等自己足夠熟悉兩族事務,合夥料理完了千崖鈞背地裡的小動作,再順利與槐瑛交接位子、駕鶴西去。

先前她去槐家,已與槐緻明商定了一件要事。自打南北合并,戰事歇止,百家沒了苦修武道的動力,便漸漸懈怠起來,仗着天生所得靈脈之力悠哉度日,自以為高枕無憂。宮琴珩原先聽祖母說時還不信,自己去大比上見了,才知情況比預想的還要嚴重許多。這本已很不妙,偏生千崖鈞又鑽研出一套開枝散葉法,把靈脈當貨物一樣租賃,由此發展勢力,竟不受新規轄制,又輕松便宜;若人人效仿下去,世上規矩從此就與武技無幹,隻剩下靈脈的算計了。千崖鈞此時已在暗中結社,彼時又占盡先機,必是頭一個改天換日之人。

宮琴珩既已料到,又怎能由得他們天翻地覆?因此她新官上任,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打散這股懶怠的風氣,把武道再次振興起來。

正好前些年,兩位族長見時局穩定,便預備着設立一個節日,既作為兩族融合的紀念,又方便促成宮槐聯姻的另一大目的。節日必要聚集南北家族,宮琴珩打算借此機會,向百家推出一個四兩撥千斤的遊戲,且看效果如何,再做下一步籌劃。

兩位族長都對她的辦法很贊賞,鼓勵她放手施為。因這件事安排在她與槐瑛定親之後,宮琴珩這段日子在家越發靜不下心來,隻盼能立刻突破出關,趕緊拉人把親事敲定。

——可偏生就是突破不了!

實力就是妖魔在地底界行事的底氣。她如今的實力,在同輩人裡尚且做不了魁首,那些大妖大魔們豈能願意聽她吆五喝六?就算無人異議,她自己心裡也沒底氣。

偏偏又如槐瑛所言,修行之道,越急越亂,越亂越急。煩不可言。

可巧她剛想到槐瑛,祖母便提到了:“你就非鐵了心要挑千崖鈞的孫女麼?”

“已經定了的事情,祖母這會又問什麼?”宮琴珩不解。

宮執玉的神情很不松快,站起來,負手在屋内踱了兩圈,似是考慮着說什麼,又很難說出口,最後還是擰着眉毛轉身道:“她到底是千崖鈞的孫女。有這樣的長輩,子孫能長出什麼好模樣?”

見宮琴珩面露無語,她有些怄氣,又扭過頭去:“就算人沒有問題,身份也終究是個問題。槐瑛夾纏在你與千崖家之間,你如何保證她心中向你?千崖家是她母族,千崖倩是她親生的母親!難道你還能越得過她母親去?”

此話如雷貫耳。宮琴珩睜大了眼睛,直覺想要反駁,卻想不出什麼理由。宮執玉坐回桌邊,拉過孫女的手,臉上是少有的深重神色:“你雖聰明,到底心性單純。我猜你聽了槐瑛自陳難處,覺得她可憐,恐怕就此看輕了她。可切莫忘了,論武功,論心計閱曆,槐瑛皆長于你,千崖家若是得利,她最先受益!她可以不騙你,你卻不能不防她。你又能防她多久呢?一輩子嗎?”

她不會騙我。

宮琴珩想說這句話,臨到嘴邊,卻止住了,捏着手心裡的梅花印記,心底不可遏制地疑窦叢生。這契約是槐瑛設下的法術,它真的就可靠麼?就算它可靠,又如何擔保槐瑛不會背叛自己?她竟忘了,槐瑛想脫離千崖鈞是真,可槐瑛與千崖家同享收成,也是真!

她怎麼會忘了呢?

“槐甯出身雖賤,立場是絕無問題的。何況他人微言輕,反而更方便你行事。”宮執玉觀她神色,知她心中已有思量,便最後提醒道,“親事還未定下,你還可以重新考慮,一切以大局為重。祖母對槐瑛絕無意見,你若喜歡她,盡管與她去頑;隻是終身大事,終究要尋一個和平的人,能與你安甯度日。”

治内方能制外,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宮琴珩自然懂得。她心亂如麻,腦中思緒翻騰,半晌未能言語;細想種種可能,竟有些懼怕。

未及她理出個頭緒,隻聽有小厮在門外通報:

“禀少族長,有客人找您來了,正在宮外等候。”

怪哉,她閉關的消息北域皆知,這會兒哪來的客人?宮琴珩疑道:“何人登門?”

小厮答道:“說是岑家世子,打南邊來的!侍衛知少族長在閉關,因此并未放人進來,隻收了拜帖。”

宮應聞聲,去門外拿了拜帖,返回先呈給族長。宮執玉掃了一眼信封,方轉遞到宮琴珩手中。宮琴珩見那拜帖上的确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地寫着岑桁的大名,大為納罕,連忙拆開看了個明白。

看完,樂不可支,擡頭朝門外吩咐道:“把人請去書房,我稍後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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