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着丫鬟一路到了一個偏廳,看見三人正和歲歌閑聊,氣氛卻詭異尴尬,而歲歌郁悶不安的坐在主位上,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宛若做錯事情的孩子般,回話也顯得畏手畏腳的。
歲歌看見嶼孜便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起身三步并兩步來到了嶼孜面前。
嶼孜尴尬的擠出一個笑容,對着起身的宋家三人點頭微笑,又立刻小聲關切道:“你沒事吧?”
歲歌搖頭懊惱道:“我沒事,就是想走走不了了。”
嶼孜輕抓住她的胳膊安慰道:“沒事。”
随後來到宋賦謹面前像足了一個話事人,聲音輕柔卻十分從容地問好:“宋公子好。”
身後的彥别百隸百幼幼無纾也相繼行禮問好一句:“宋公子好。”
宋賦謹大方優雅的點頭回禮:“嶼大小姐,各位小友,是我們宋家怠慢了,應該昨日就應請各位到府中一聚的,奈何這兩天花還節,實在是懈怠了,今夜就請先宿在府中,明日我再為各位接風洗塵。”
宋賦謹體面話說完了,不等嶼孜開口推脫,轉身又安排着:“現在也時候不早了,我們明日再聊,丫鬟們會帶你們到廂房的,我等就先不耽誤各位休息了。”
宋宴珩也到嶼孜面前,看着心虛躲在嶼孜身後的歲歌意味深長道:“明日見。”
嶼孜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這話是對誰說的:“那多謝宋公子款待了。”
送走三人,幾人跟着丫鬟來到了廂房,直至所有丫鬟都離開,歲歌才松了一口氣來。
幾個人站着把歲歌圍在了中間,歲歌坐着卻不敢擡一點頭來。
“明天肯定是離不了小冀台了,哎,又耽擱一天,”百隸陰陽怪氣地敲打着某人。
歲歌自知理虧的躲着每個人的視線,心虛的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嶼孜插着腰也想不明白的好奇問着:“怎麼回事呀,不是約在花街嗎?你怎麼跑到宋府來了。”
“我是要去的,然後,”歲歌扭捏的不知如何開口。
百幼幼坐到了旁邊柔聲的問着:“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碰見戚黎了。”歲歌苦惱地抱着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犯什麼病。
嶼孜找不到關聯的疑惑不已:“再然後呢?戚黎和宋府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我找不到他。”
“你碰見他卻又找不到他?”
歲歌也不滿的吐槽着,不知道戚黎到底在鬧那樣:“他走的飛快,我追不上他,然後我想着煙花快開始了,我就往花街走,但是煙花已經開始了,再然後我就被撞倒了。”
“你被撞倒了?你沒事吧?”想到街上那麼多人,嶼孜和百幼幼都關心起來,查看着她的胳膊和身上。
“戚黎到底長什麼樣啊?都快把你迷的不着四六了,”百隸是真的很疑惑。
彥别也一樣,雖然聽嶼孜和百幼幼說這個人,但總是個名字,一直沒見過真人。
歲歌想着戚黎的模樣,尴尬的笑着:“他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找不到他。”
彥别也沒了脾氣:“然後呢?”
“然後那個宋二公子就剛好路過吧,他幫了我一把,看完幻術煙花,那個宋大公子就也路過,他把我認出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認出來的,但就是這樣,我也推辭不開就被請過來了。”
彥别分析道:“不是宋二公子怎麼會好心幫你呢,早上看他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态,哪裡像是會主動幫人的主啊。”
百隸按捺着白眼,語氣裡仍帶着冷嘲熱諷:“歲歌怎麼說也是公主,國色天姿豔絕人寰的,自是不能和我們這些人相提并論的。”
“臭驢你什麼意思!”
歲歌咬牙切齒地舉着拳頭惡狠狠的盯着百隸,直到彥别把不正經的百隸往後扯了扯才熄滅了戰火。
嶼孜也是服氣的掃過兩人,回過頭追問着:“所以他為什麼會幫你呀。”
歲歌歇氣地轉頭拉住百幼幼的手:“昨天晚上我不是抓錯人了嗎?抓的就是他,他認出我來了。”
百幼幼想到好像還真是這一回事,歲歌一攤手無奈道:“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嶼孜好奇開口,大家都翹起耳朵聽着。
“早上的幻境。”
歲歌緊眠着雙唇看了大家一眼,又低下來頭,小小聲的說:“我看見他們兩個了。”
“誰?”嶼孜興奮吃瓜地輕搖着歲歌:“你說誰啊。”
大家都是吃瓜狀态,連無纾都略帶好奇的看着歲歌。
歲歌扭扭捏捏的吐出兩個名字來:“戚黎和宋宴珩。”
“宋宴珩是哪個?”嶼孜不解。
百幼幼大膽猜測:“宋二公子啊?”
歲歌簡直羞到不行整個人埋在了嶼孜的懷裡。
“歲歌怕是走不出小冀台了,不行我們明天走吧,”百隸假裝冷靜分析了一波。
氣的歲歌也顧不上羞恥站起來就給了他兩拳:“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啊,”百隸假裝吃痛跑到了百幼幼和無纾中間。
嶼孜攔住了歲歌,又将她摁在了椅子上,百幼幼也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大家也圍着桌子坐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