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胥鼎旋轉着亮着一道明藍,慢慢的降速往百幼幼擡起的手處落下,才觸及百幼幼的手便幻化成一枚星戒,星戒藍光的跳動和頭頂的幽藍同頻。
一行人圍了上來,歲歌撿起星戒打量了一番:“這下倒好,連上古的文字都沒有了。”
百幼幼也清楚狀況,好奇于為什麼神器的破碎一角竟然在這裡:“戊胥神器本來是璨夕聖女的法器,神器在這裡破損那聖女......”
歲歌頓時覺得手裡的戊胥星戒竟十分沉重,緊抿着唇将星戒還回百幼幼。
話題過于沉重,每個人都備受打擊般的找了地方坐下。
沒有見到所謂的聖女,轉身又看見滿洞的經書卷軸,嶼孜提議道:“不如在洞裡找找線索,總不能白上來一趟。”
“好,”歲歌蹭的站了起來,來到嶼孜身邊鼓勵般發言:“不要垂頭喪氣朋友們,我們都花那麼多時間來到這裡了,成功一定就在不遠處等着我們呢。”
如被安慰到,又或是還僅存着一絲希望。
于是大家都開始翻看起來,果然不一會就找到了關于戊胥神器的記錄卷軸。
“在這裡,”百幼幼帶着卷軸來到堂下,不時都圍了過來。
百幼幼戴着星戒的左手拂過卷軸,卷軸的文字邊像活過來一般,在百幼幼面前轉述成現在使用的文字。
“上面寫了什麼,”嶼孜雖在三漿雲台學過神族的文字,但這上面的文字竟一個也認不出。
皇宮國學堂裡雖有教授神族的文字,但從小就沒有去學堂學習機會的歲歌也認不出卷軸上的鬼畫符:“你看得懂麼。”
百幼幼點點頭,擡頭隻見每個人都面露難色:“不就是曆陸的文字嗎?”
“額,是嗎,”歲歌尴尬的分辨着百幼幼手裡這一團擠在一起,猶如打翻的墨盤蓋在了一張紙上的“文字”:“是嗎?”
嶼孜看着面前如花架上纏繞的藤曼般的“文字”猜測道:“可能你是神器的主人所以隻有你才可以看得懂吧。”
“額......”百幼幼局促的握着卷軸。
“沒事,你看看上面都記錄了什麼,”百隸看着全然空白的卷軸安慰着她。
“嗯嗯,”百幼幼翻動着卷軸仔細的查閱着。
彥别擠到無纾面前看着百幼幼手裡的卷軸,隻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的小黑點,就像百無聊賴的人吃完了西瓜拿着卷軸曬西瓜子呢:“無纾你在學堂學了那麼多神族的東西,你看得懂嗎。”
嶼孜才想起嶼宮本就教過神族的文字,由于是四宮的人一起上課,這節課便又早又臭又長,自己偷奸打滑的哄無纾去聽回來教自己,但總不感興趣便沒有讓無纾複述過,想來那一日日的教學或許有點作用呢:
“無纾所以你能看到嗎。”
無纾輕微點頭,卷軸上那線條優美的符号,一如洞壁上的古文一樣的孤獨燦爛。
“無纾我們一起看吧。”
百幼幼拉着無纾坐下将卷軸展開一同閱讀起來。
“回到過去,”無纾擡手指點着那如鉛般沉重的四字。
頓時每個人的眸子都亮了起來。
百幼幼仔細的确認着,看見确實的四個大字眼淚便不受控的在眼眶打轉。
爺爺,小彩桦。
百隸也激動的拉着百幼幼的手催促着:“要怎麼回去,我們要怎麼才能回去?”
“有咒術,我看看,”百幼幼旋即投入到認真的學習術法裡。
無纾則功成身退的離開到一旁了,嶼孜也安撫着情緒激動恨不得把眼睛挖出來借給百幼幼學習的百隸:“好了,我們讓幼幼安靜的學吧。”
一個眼神彥别便知道了嶼孜的心思,拉着百隸往一邊走去:“走走走,别影響到幼幼了。”
歲歌饒有興趣的擠到無纾身邊好奇問着:“上面都寫了什麼啊?”
無纾擡頭看着洞壁的文字随和的概括着:“一本法術秘籍。”
“所以,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嗎?”
“或許。”
“無纾,你有想回到的過去嗎。”歲歌靠在無纾的肩膀上,似是問她又似問自己。
無纾搖頭沒有回話,片刻又愣神,或許不是完全沒有,如果可以,她也想知道他們會對她說些什麼吧,倘若他們能說話的話。
歲歌眼前的世界也模糊起來,思緒搖擺一時也找不到該回去的方向。
好像沒有什麼遺憾呢,隻是我那老娘會不會為現在的我驕傲呢,畢竟我馬上就要揭開屠族案了呢,那些皇子都無法揭開的真相。
洞外的絲竹沙沙作響,青翠的聲音好不惬意散漫,水面上的蕩開的紋路,堆疊重重日魂如慵懶的時光纏在手邊靜待揮霍。
片刻之後百幼幼合上卷軸,和每個人确認過眼神,鄭重點頭着:“我準備好了。”
百隸扶着柱子站了起來,多時的等候早已汲幹了他的精神,隻為這場如雨一般的回溯拯救他枯槁的靈魂,眼底翻動着微光,聲音顫抖委屈:
“去,救他們。”
百幼幼也等候此刻許久,伸手來到每個人前面,歲歌亦是感動,上前緊緊的握住百幼幼的手,另一邊伸手邀請嶼孜彥别。
嶼孜拉過彥别和無纾的手一同站到了堂下,百隸牽住百幼幼的另一隻手,直到大家圍成一個圈,百幼幼才低聲呢喃着咒語。
百幼幼催動神器帶着一行人來到了滅族前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