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一将信件合好放到了案桌之上:“前段時間天屺城确實傳信來邀請皇室前往一趟,說有大事相商,估計就是此事,但人皇沒理睬,也就沒傳信到殿下這裡。”
有娥崇樾放下手中的奏折,盯着案桌之上搖擺的燭火關心一句:“翂最近在忙什麼呢。”
“他依舊守在氐門沒有任何動作。”
有娥崇樾便撿起奏章繼續翻閱起來,昔一看着他從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也往後退了一步,收回想勸解一二的心。
“他真的不見我?”歲歌聽着芙兒的回禀,氣的在院子裡打轉:
“他!他真的以為他就是對的,這事近關壽宴上的各個皇親貴族大臣女眷,遠事關厲陸盡數黎民百姓,他就那麼自信嗎?”
芙兒緊抿朱唇眼神飄向一旁看戲的百隸兄妹。
百隸抱臂在胸前,俨然一副苦大仇深的姿态小聲的嘀咕着:“綁了他不就成了,再讓幼幼讓他看到過去他們對聖女做了什麼,我就不信他還能不背罪慚愧。”
百幼幼拉着百隸的胳膊眼神輕晃示意他不要在多說。
綁太子?
芙兒顱内如被一場大火燒了一般,看着面前這三人一直磕巴說不出話來:“啊,啊?啊!”
這可不是掉一個人腦袋的事情啊,那時宮裡的路過的小貓小狗都會被拉去陪葬的謀反大事啊。
歲歌也看出芙兒的惶恐連忙的解釋着:“别擔心,殺的是他,我們就不會死。”
芙兒苦笑連咽幾口唾沫:“他可是您帶回來的呀。”
“别認真,我們不會這麼幹的。”
芙兒也是一個不經逗的。
回過神的歲歌仰着腦袋,月光灑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隻是顯得她滑稽可愛,如在吸收日月精華一般:
“還是得想個辦法去見上一面才行。”
戚黎的身影藏在夜色裡,缱绻的視線圍繞在歲歌的身上打轉,一曲華樂傳來,随即擡眼目光挪遠,穿過層層紅甲軍的防線,落在樂舞司裡盡情歌舞的舞姬身上。
壽宴如期舉行,皇宮各處都浸在無邊的喜悅裡,得到賞賜的宮人們在各個宮裡歡快的遊走侍奉着。
所有來朝賀的官員貴族往來擠滿了長街,妃子皇子公主也都盛裝打扮的往與天慶殿而去。
宮内歲歌也換上了公主的禮服,芙兒還是不放心的囑托着:
“公主今天可不是胡鬧的時候,千萬不能行差踏錯一步,這可是會~”
說着芙兒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時不知道她惜的是主子的命,還是不想被牽連惜的自己的命。
“知道,我會謹慎行事的。”
歲歌摸着頭上的珠花,雖然不多也不精緻,但這種身外之物自己再也不會關心了。
百隸和百幼幼則扮做随行的宮人緊跟其後,攔門的太監也沒多說什麼,由着三人出門去了。
到達會場,歲歌被宮女領到位置坐下,果然自己這個皇室小透明又被安排在了最邊緣的角落,隔着各色花花綠綠的腦袋連高位上的皇椅都瞧不見。
歲歌長舒一口氣不禁翻着白眼,面前的山珍海味也顯得冰冷無比。
熱鬧非凡的殿宇裡,歌舞不間斷的表演着,一些身穿華服的皇室親王在最前面說着一些場面話,好不虛僞。
有娥崇樾敬完酒坐下來,昔一便附耳說道:
“鄧将軍在外城發現一群黑衣妖人,現下已經料理了,翂今日也沒有任何動作,氐門無事發生。”
有娥崇樾神色沒有太大變化仍是闆着臉,透着目中無人的高傲冰冷。
百隸和百幼幼還在留意着每個神情有誤的宮人舞姬,生怕危機就潛藏在身邊。
“歲歌,”百幼幼借着添酒的動作附身到歲歌身前:“你有發現不妥嘛?”
“暫時還沒有發現,”歲歌也不明白那群妖人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歌舞正到高潮,宴會上的人酒過幾巡也開始閑聊起來,一個不善飲酒的親王面頰绯紅,隻見面前舞姬水蛇般的腰,扭動的越發柔軟曼妙。
嬌媚的舞姬一個輕柔翻身竟伸手在酒桌之上,随即飄逸的缦紗溫柔地蒙上面孔,還來不及摘下,耳邊卻傳來了驚吓的尖叫聲。
“啊!”
“怎麼了?”歲歌隻見面前的人都蹭的站了起來往四周逃去,前面隻見一群樂師紛紛沖向高台上的人皇。
三人對過眼神便逆着人群往中庭而去。
親王看着倒地的舞姬,震驚之餘已然邁不動步子,被一個琴師甩來的無根琴弦瞬即卸成了幾塊,一旁的宮人被濺了一身鮮血尖叫的往後退去撞到了桌椅。
紅甲軍從門外湧了進來和妖人們糾纏在一起,場面瞬間亂做一團,人皇和皇後和一些皇子公主被安排的守衛保護起來。
有娥崇越邤長的身姿站在衆人面前,仍是波瀾不驚的冷淡,昔一則帶着霜婧池往高台上去集中保護起來。
人皇則處事不驚的安坐在皇位上,悠閑的喝着杯中的美酒,仿佛台下混亂的場面也是他壽宴上精心準備的一場慶賀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