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為什麼你們現在看白思言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
關山看傻子似的撇了一眼宋聽安,忿忿道:“嚯,你家那位前腳剛進網吧門,後腳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就壓過來了,不把你獻上去,我們就先交代在那了。”
宋聽安沒分化,但也知道alpha之間有信息素壓制這回事。
“按你這麼說,白思言能壓得過這麼多人,那他不是一中第一Alpha?”
關山擺擺手,熟稔翻出一中校園貼吧,找到吧内置頂帖子,丢給宋聽安。
“第一Alpha不全憑信息素評定,還看臉,一中每年都有AO評選,今年的剛開始。喏,現在白思言斷層式的票數穩居第一,除非天降紫薇星,不然他絕對是第一。”
帖子的投票樓裡,白思言的評選照片很明顯是偷拍的,很糊,勝在時機抓得好,照片上的人笑得溫柔和煦。
看着看着,宋聽安察覺有些不對,疑惑地點開放大。
照片右側還能看到幾撮他被揉亂的呆毛,是白思言接他新生報道的那天。
上傳這張照片的人偷拍就算了,還把他截掉了。
宋聽安心裡暗罵,面不改色拿着關山手機在樓中樓評論。
[好心家人們,跪求白思言評選照片高清完整版,想欣賞老公的盛世美顔,提前謝謝家人們,感恩~]
評論完,宋聽安順手點開其他入選人的照片,一看一搖頭,都沒白思言帥。
确實妥了,絕對碾壓式第一。
給白思言投上一票後,宋聽安把手機甩回給關山。
沒過幾分鐘,關山舉着手機,抓住宋聽安肩膀瘋狂搖晃,怒吼道:“你評論求照拿自己的賬号啊,你大爺的拿我賬号評論,我号炸了!!你還喊白思言老公!天殺的!”
宋聽安理虧,好聲好氣哄着關山,答應他包一個月網費賠罪,轉頭笑着把熱心家人給的高清照片原圖存在了手機裡。
最終,白思言以壓倒性的票數優勢成為了一中第一Alpha,毫無懸念。至于第一Omega是誰,宋聽安完全不關心。
評選結果出來的當天晚上,宋聽安在白思言卧室裡一起寫作業。
宋聽安咬着筆頭,面前的英語試卷幹幹淨淨,草稿紙倒是寫滿了大半,歪七扭八的都是塗畫。
試卷越看越心煩,宋聽安想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要有從句這種東西,手肘怼了下白思言,“一中第一Alpha。”
白思言頭也不擡,伸手按着宋聽安的腦袋,強制把他臉轉回去,“别亂喊,自己寫,不做完沒有宵夜吃。”
宋聽安哀嚎一聲,“一中第一Alpha好狠的心啊,信息素裡全──都是冰渣子。”
白思言手中的筆沒控制住,整潔的卷面上立刻浮現一道長痕,“你能聞到我的信息素了?”
宋聽安:“不能。”
白思言:“……”
見白思言不搭理自己,宋聽安繼續嚎道:“一中第一Alpha好狠的心啊——”
白思言忍無可忍,“再亂喊,我把你月考數學二十分的卷子發給你爸媽了。”
威脅有效。
宋聽安心裡直犯嘀咕,狂罵白思言小氣鬼。
被宋聽安一鬧,白思言原本平靜的心變得煩躁,試卷上的字竟一個也看不進腦子裡。
半晌後,他出聲問道:“Alpha一定要和Omega在一起嗎?”
宋聽安正忙着和同位語從句較勁,敷衍回複:“是啊,法律規定。”
“我是Alpha,萬一你不是Omega呢?”
宋聽安停筆,狀似認真得思考起來,卻又想不通為什麼白思言會問這種問題。
“不是就不是啊,怎麼了嗎?就算……”
‘就算我不是Omega,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麼。’
一扭頭,他對上白思言的視線,沒說完的這下半句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宋聽安聽關山說過,白思言的信息素非常特殊,是無色無味的冰。平時還好,一旦白思言情緒有大的起伏,整個人就像是從冰窖裡出來的一樣,眼神能凍死人。
沒分化的宋聽安自是體會不到,更别說白思言在他面前重話都不會說一句,生氣從不超過三分鐘。
可現在,他打心底感受到了白思言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隻有一瞬。
下一秒白思言便恢複了往日的柔和,臉上挂着淡笑,“對,不是也沒關系,連連什麼樣都可以,健康快樂就好。”
“什麼樣,都可以。”白思言複述了一遍,像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
二十三歲的宋聽安,終于讀懂了十七歲白思言話背後的含義。
宋聽安悠悠轉醒,外面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他适應了好一陣眼前的黑暗,“我睡了多久?到了怎麼不叫醒我。”
白思言收起手機,“沒多久,你黑眼圈都耷拉到下巴了,多睡會不犯法。”
一如既往的怼人式關心,宋聽安不由晃了下神,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白思言,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說罷,宋聽安從襯衫領的位置扯出一根貼身戴着的項鍊。
項鍊款式簡單,隻挂着一枚男戒,戒指鑲嵌着的藍色方鑽整體通透,耀眼奪目。
“我下個月要訂婚了。”
“你還要保持沉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