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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四世(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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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綿綿?”

林舒噌一下轉身,差點把鍋推翻了。

張綿綿是今天下午跟她一起種地的三年級小姑娘。放學後老師們要做大鍋飯,邀請學生們留下來一起吃,但不是每個學生都留下,有的得回家給勞作一天的父母做飯,有的要趕回家做家務、喂雞喂鴨。

所以張綿綿說不留下吃飯,林舒也沒放在心上,現在聽到她出事了,急得不行:“張綿綿出什麼事了?”

學生回答:“在玻璃廠,被碎玻璃片割到眼睛。”

“割到眼睛?”林舒聲音都變了,她扔下鍋鏟,雙手在衣擺處擦了擦,“快帶我去。”

魏紀歆聞聲跑來,三人急匆匆往玻璃廠跑去。

玻璃廠距離學校不過500米,他們跑着過去很快就到了。

林舒遠遠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玻璃廠前,手捂着左眼,不哭不鬧,就這麼靜靜地坐着。一群人圍在她身邊,一人一句鬧哄哄的,其中一個女人蹲在孩子身邊,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不斷打手勢。

那群人見學校的老師來到,紛紛散開讓她們靠近,帶頭的大叔說話帶着濃厚的鄉音:“魏校長,綿綿這娃傷眼睛了。”

林舒蹲下,輕聲對張綿綿說:“綿綿,給老師看看。”

張綿綿沒有說話,但也不抗拒,林舒趁機輕輕拉開她捂着眼睛的手。

一道深深的劃痕從眉心開始,穿過眼睛,一直延申到眼下,鮮血将左眼遮蓋,觸目驚心。

林舒的心劇烈地跳動着,擡頭對魏紀歆說:“魏校長,我們現在要馬上去縣城的醫院,不能再耽誤了。”

大叔說:“我也說要去醫院,這娃娃不肯嘛。”

為什麼不肯去醫院?

林舒輕聲問張綿綿:“綿綿,你可以告訴老師為什麼不想去醫院嗎?”

張綿綿還是沒說話,但微微擡起眼睛,朝一旁抽泣的婦人看了一眼。

林舒順着視線望去,剛剛進來着急沒細看,現在仔細看,那婦人與張綿綿的五官和輪廓有幾分相似。

林舒頓時明白過來:“她是你媽媽,是嗎?”

小姑娘垂下眼眸,默認了。

原來她的媽媽是聾啞人,她不願意去醫院,是因為媽媽嗎?

林舒循循善誘:“你是不是怕花錢?沒事,老師有錢,綿綿不用怕。”她說着,摸了摸張綿綿的腦袋,小腦瓜子濕漉漉的,許是出汗出太多了。

張綿綿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小:“林老師,我是不是會瞎?”

“怎麼會?”林舒揉了揉她的小手,“現在醫學很昌明的,你的眼睛一定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沒有受傷的右眼流露出一絲期盼。

“真的,”林舒聲音有點哽咽,但她強撐着,伸出小拇指,“林老師跟你拉鈎。”

小小的小拇指勾上來,軟軟的。

她還這麼小,怎麼就要吃這苦。

林舒沒忍住,一滴淚落在地面上,瞬間融進泥土裡不見了。

張綿綿伸出小小的手,摟住林舒的脖子,林舒順勢将她抱起。

魏紀歆見林舒哄住張綿綿,問圍觀的玻璃廠工人們:“你們有車嗎?”

“有,我有。”一開始說話的大叔将三輪摩托車推出來,“老師,快上車。”

張綿綿背對着衆人,摟住林舒的小手緊了緊。

林舒對魏紀歆指了指張綿綿,又指了指自己,做了個OK的手勢,說:“綿綿不用怕,你安心抱着林老師睡一覺,睡醒就到醫院啦。”

魏紀歆眼看張綿綿傷勢不輕,肯定是要做手術的,得找個人陪林舒一起去。

找誰去呢?

摩托大叔粗枝大葉的做司機還行,做決定不可靠。

現在天色漸暗,從這裡到縣城有二十公裡路,山路崎岖,路上沒有燈,林舒一個小姑娘帶着一個受傷的小孩,一路颠簸到縣城,萬一有什麼事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

剛剛學生跑來說張綿綿出事的時候,吼的那一嗓子引起全部人的注意,現在學校裡肯定很亂,她需要回去維持秩序。

張綿綿的媽媽是聾啞人,一輩子沒出過大山,看到孩子受傷了便一直哭到現在,不适合一起前往。

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正向着這邊靠近。伴随着腳步聲的是着急的聲音:“張綿綿怎麼樣了?”

就他了,他最合适不過了。

魏紀歆:“陳彥森,你陪她們去縣城的醫院。”

陳彥森一愣,看到林舒緊緊抱着張綿綿像抱着全世界,頓時明白過來:“好的,魏老師。”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剛坐上車,摩托大叔腳用力一蹬:“出發!”

……

縣城醫院裡,醫生做完檢查,搖了搖頭說:“這手術我們這裡做不了,得去市區的醫院。”

四人不作停留,離開縣城的醫院。大半夜的也不知道陳彥森從哪搞來一輛小車,林舒一直抱着張綿綿,身體疲憊到極緻,顧不上那麼多,趕緊坐進去。

陳彥森腳踩油門到底,夜間道路空曠,車子都快飛起來了,林舒有輕微的失重感,但很奇怪,她不覺得危險,反而覺得很安心。

車子開得越快,張綿綿越能早點看上醫生。

來到市裡的醫院門前,車子還沒停穩,林舒就抱着張綿綿沖了出去。

從外人視角看,一個女生抱着一個小孩從還沒停穩的車子裡跳下來,往醫院飛奔而去。雖然她跑得頭發都亂了,但奔跑的時候還不忘護着小孩的腦袋。

她這架勢沖進急診室,像是戰争時期逃難的姐妹倆,在門外候診的病人自動散開讓出一條路。

護士連忙上前查看傷勢,而後急匆匆地安排他們進入一間診室,說待會會有在病房值夜班的眼科醫生過來做檢查。

沒過多久,一個醫生進來給張綿綿做檢查。

從受傷到縣醫院,再到市醫院,從傍晚折騰到淩晨,大人都覺得疲憊,更别說小孩子了。但張綿綿一聲不吭,乖乖坐在椅子上,左手緊緊攥着林舒的的手指。

醫生輕輕扒下她的眼皮,她的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忍不住想眨眼,但強忍着疼痛努力睜開眼。

不能動,她對自己說,這個人能幫她。

不能出聲,她又對自己說,不能打斷醫生的思路。

抓着林舒的小手不禁又緊了緊。

林舒感覺到小手在抖,心痛不已,見醫生到一邊寫病曆,便跟過去問:“醫生,她怎麼樣啊?”

醫生歎了口氣,皺緊眉頭:“怎麼受的傷?”

“在玻璃廠裡,被碎玻璃劃到了。”林舒的聲音弱了下去,很沒底氣。

醫生一年都不知遇到過多少這種粗心的家長,事發後他們的擔憂在他看來無奈又諷刺。

苦的永遠是孩子。

“這麼小的孩子進玻璃廠,怎麼沒人看着她呢?”他擡起頭,“你是她……”

他定了定,眼前的女生操着一口流利标準的普通話,頂着一張青春的臉龐,淩亂的頭發也擋不住她獨特的氣質,她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孩子的媽媽。

他看向她身後的兩名男子:“誰是孩子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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