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詩:“那我先去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給你輔導下面試。”
“說完我,那你呢?”林舒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劉沐鑫,“你們這幾天怎麼樣?”
李洛詩看劉沐鑫一眼:“我跟沐鑫坐下敞開心扉談了一次,決定順其自然。即使打算結婚但暫時還沒有房子,我們可以先跟沐鑫爸媽一起住或者租房子,之後手頭寬裕再考慮買房,不必逼着自己一定要買房才能結婚。”
林舒一直看着李洛詩,見她話已說完,并沒有說到她想聽的話題,便問道:“那你沒有想明白的事情,現在有想明白嗎?”
“我……”李洛詩垂頭。
“過兩天,我陪你去醫院吧。”林舒握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面對。”
“好。”李洛詩拍拍她的手背,“劉沐鑫有個好消息要跟你說。”
“嗯?”
劉沐鑫喝了口茶掩飾心中緊張,對林舒說:“林舒,我找到工作了,現在在上班。”
“天啊,那太好了,恭喜你啊。”林舒喜形于色,“是哪家公司?”
“就……”劉沐鑫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陳彥森的公司。”
“哦?”林舒将視線挪到陳彥森臉上。
陳彥森解釋道:“剛好公司裡有崗位空缺,剛好他的能力匹配,所以我就幫他遞了簡曆。”末了,他又強調:“我是匿名内推的,他純純靠自己實力進。”
林舒一聽笑了,對劉沐鑫說:“聽見沒,你是靠自己實力拿到offer的。怎麼樣,現在覺得心情好點嗎?”
劉沐鑫看了陳彥森一眼,眼神中滿是感激,他怎會不知道陳彥森這麼說是為了維護他的自尊心呢?他摟住陳彥森的肩膀,說:“他啊,不僅招了我,還招了好幾個同樣是被裁員的人,開會的時候跟我們說,要一起将公司做大做強,讓公司有足夠的實力可以承擔更多社會責任。”
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林舒托着腮看着陳彥森,心想,姐真有眼光。
吃完飯,與李洛詩、劉沐鑫道别後,林舒跟着陳彥森去了他的家,準确說,是他父母的家。
天琅明居,南苑市著名的高檔住宅小區,似有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結界,讓進入其中的人與外界隔絕起來。
林舒走在幽靜的小徑上,回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要不是陳彥森一直走在她身旁,她都以為自己穿越到世外桃源了。
陳彥森的家是一棟中式帶庭院的别墅,白色外牆青黑色瓦片,屋内亮起暖黃色的燈,古典與現代的碰撞與融合。
“這是我從小到大住的房子,跟爸爸媽媽,還有……”陳彥森的目光落在牆上的全家福,照片中一家四口笑得很開心,兩個小男孩緊緊牽着手,能看出關系很好。
“哥哥離開後将近十年裡,家裡沒有人敢提起他,因為隻要一提,媽媽就會掉眼淚。他像個禁詞,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似乎不提,這件傷心事就沒有發生過。”陳彥森看着照片裡的哥哥,陷入回憶,“這幾年,父母逐漸接受這個事實,也慢慢走出來了,就把這個全家福重新拿出來挂上。”
林舒陪在他身邊一起看着全家福,朝照片中的小陳彥柏揮揮手:“你好,我是林舒,是你弟弟的好朋友。你弟弟啊,現在長成了好優秀的大人,創業開公司,現在公司有将近一百人呢。我現在失業了,打算遲點找不到工作就去他公司掃地。”說着,她用手肘頂了下陳彥森,說道:“就看陳老闆願不願意了。”
“你說什麼呢?”陳彥森被她逗笑了。
“在誇你呢——”林舒故意拉長聲音。
“那謝謝你哦。”他摸了摸她的頭,掌心中的溫度沾染在她的頭發上,暖暖的。
林舒握住他的手腕,直視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叔叔阿姨都走出來了,那你呢?”
“我在努力,目前有所進步。”他也看着她,聲音輕柔。
“走,帶你去練琴。”陳彥森變被動為主動,反手握住林舒的手腕,領她去琴房。
“可好久沒練琴了,感覺雙手都不聽使喚了。”坐在鋼琴前,林舒給陳彥森打預防針。
陳彥森沒有說話,用下巴點了下鋼琴,示意她先彈。林舒沒辦法,隻好翻開哈農,随意挑了一首練習曲彈了起來。
十分鐘後,陳彥森皺眉打斷:“林舒,你今天的心緒是飄着的。”
練琴需要耐心,需要有站在地面上的實感。
林舒歎氣:“你彈吧,我休息下。”說完,她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沙發很軟,她稍稍一用力,整個人就陷進去,被沙發包裹住。
陳彥森由着她,自己坐到琴凳上,擡手落指,潛意識自然而然彈的是林舒最喜歡的《花之舞》。
一曲終了,林舒睜開眼睛,“你是不是有個音彈錯了,每次到那都錯了。”
陳彥森一臉驚喜:“你聽出來了!”
林舒翻白眼:“我倒也不至于音癡到這個程度。”
“如果哪天我們走散了,再見面時認不出對方了。”他的表情很認真,不似在說笑,“你要記住,彈錯這個音的,就是我。”
“什麼意思?”
“這個錯音,”他彈了一個音,“就是我們相認的符号。”
“你在說什麼?”林舒笑了,“你今天怎麼有點怪怪的。”
“是,我也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陳彥森跟着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