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簽後,待到明日,外門大比正式開始。
祝遊挺給人面子,回了一禮。
她心裡評估着兩人間的差距。
張運并不算棘手。
最主要的是蘇清師姐。白溪說過,她已有了本命法器。
“不怕師妹笑話,這次比試我隻期望晚點碰上蘇清師姐。”
張運不知出于何意圖,透了個消息出來。
“我聽聞她的本命法器差點就跻身玄級品階,修為上我與蘇清師姐相差不多,但這本命法器與法器之間差距過甚。”
他苦笑, “十年一遇的機緣,終究是差點運道。”
“不過師妹你還年輕。”張運鼓舞道:“下個十年,必定是你的機會。”
說完,他并不多停留,拱手作别。
順便将剛才那個挑事的男子帶走。
白溪湊過來,“祝小遊,我也覺得你十年後肯定能進内門。”
祝遊搖搖頭。
“怎麼了?我的好妹妹!”白溪急了,“難不成你被打擊得連十年後都不敢想了!不要啊!”
“你好吵。”
祝遊笑了笑,接着說:“何必下個十年。”
“我要的,就是今年,無論是誰,我都要赢。”
她眼裡湧現出戰意。
恰巧,遠處有女子将視線投來。
那女子正是蘇清,修士的聽力敏銳,想必是聽見了祝遊的話。
兩人對視上了。
蘇清先行颔首,随即将視線收回。
現在的祝遊,還不值得她放在對手之列。
但能在強過自己許多的敵人面前,仍舊保持堅定的作戰信念,蘇清表達了下自己的尊重。
—
抽過簽後。
回到住宿的小屋子時,紀秋水正坐在白溪床榻上,捏着粘土。
這段時日,紀秋水都住在内門,偶爾會溜出來找祝遊二人玩耍。
白溪瞧見了,譴責:“秋水啊,床上玩泥巴,你會被罵了。”
“啊?”紀秋水擡起腦袋,眼神可憐,“誰……會來罵我?”
白溪哼哼兩聲,指了指這床榻,“我啊。這我的床欸。”
聽到這裡,紀秋水一點也不害怕,自言自語般說道:“上回來,溪姐姐在床榻上吃燒雞。
“上上回,啃着豬腳,還帶湯汁。
“再上回……”
白溪聽了,忙雙手合起來,“好了好了,秋水妹妹,您在這安心玩。”
“祝遊呢?”紀秋水問道:“她明日要大比,我還未将這陶俑修好……”
白溪瞥了一眼秋水手上的小陶俑,“這沒事罷,修好了她也沒時間看。”
那陶俑正是祝遊從西市買回來的那個,憨态可掬的小女童造型。
有一回,紀秋水得知祝遊将這陶俑買下後,便央求着後者,讓她來修理這個缺了一個小口的陶俑。
“哦……”紀秋水低頭,繼續捏着黏土。
過了會,祝遊從隔壁自己的屋子裡過來,瞧見不作聲的兩人有些稀奇。
往日白溪這家夥總要跟秋水碎碎念,秋水就乖巧地聽,時不時附和。
“祝小遊。”
白溪難得認真,“你心裡有底沒有?”
“蘇清師姐修為已到了練氣後期數年時間,說不定已摸到築基邊緣了呢。今日你也聽張運師兄說了,她人厲害就算了,本命法器也這麼厲害。”
白溪揉揉腦袋,感覺世事艱難啊,不由自主說道:“好怕你被打死。”
這外門大比可是準許弟子們拿出全部手段的。
往年,斷手斷腳的事情可不少見。
鬧出人命也不是沒有過。
就是這麼殘酷啊。
白溪繼續揉腦袋,都有些想揪頭發了。
“我最近,有預感快要突破到練氣後期了。”
隻差一個契機。
祝遊回想起,那日竹林裡,郁師姐的那一劍。
那一劍已帶上了天地玄理。
祝遊後來認出來,郁師姐應當是複刻了月華劍尊的劍法。
她這段時日,每日都會進行參悟。
再加上前世已有過經驗,這一世機緣巧合下賺了三四百顆靈石,日日用以修煉後,祝遊稍有驚喜地發現,她比前世快了三四年觸碰到練氣後期的屏障。
白溪膛目結舌,“你、你……”
“這速度。”她回想一下,“和一般的内門弟子比,都不算差了。”
紀秋水看看白溪,又看看祝遊。
明白過來了。
她雙手拍拍,“祝遊好厲害!”
“秋水不準鼓掌!”白溪轉而去揉紀秋水的腦袋,“你都築基了,不準參與我們的話題。”
祝遊笑了笑。
是的,秋水是個小天才。
年紀比祝遊小上幾個月,已是築基初期的修為。
“可恨!”
白溪倒在床上,“這世上天才那麼多,怎麼不能多我一個。”
她也就随意念念,心中仍是擔憂祝遊明日的比試。
哪怕祝遊此刻就是練氣後期,勝算仍舊很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