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霍煜奇心情明顯好上不少。
兩人就自顧自地叙舊起來。
看這兩人待在一起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這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至少師溫沒有。
師溫看向某處。
聲音突然停了,她看過去,兩道目光像激光一樣射過來,比夜明珠還亮。
心下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師溫溫~”生息抱着師溫的手晃了晃,眨巴着那雙大眼睛。
霍煜奇捏着師溫的衣袖,也跟着晃了晃,道:“師叔祖~”
一個抱左手,一個捏右邊衣袖,将師溫夾在中間,想逃也逃不了。
即墨浮生剛好走出來,看到的便是一左一右跟師溫撒嬌那一幕,而師溫垂着眸子,透着生人勿近,還有幾分無所适從。
他快步走過去,一手拎一個,将人拉開了。
被拎開的霍煜奇像隻兇猛的小獸,龇牙咧嘴的,喝問道:“誰呀?!敢拉小爺我!”
“是我。”即墨浮生看了眼嚣張的霍小爺,松開了手。
即墨浮生聲音傳來,霍煜奇立馬不亂動了,他轉過頭,推後半步,一臉警惕地看着即墨浮生。
“你怎麼來了?”
生息目不轉睛地盯着即墨浮生看。
“想出去玩可以,但是别吵到師尊。”
生息和霍煜奇就是兩個炮仗,湊在一起劈哩叭啦響,吵得人耳朵疼。
即墨浮生一出現,秩序明顯好了許多,師溫從他們那密不透風的話語中喘了口氣,對霍煜奇和生息道:“去吧。”
兩小隻宛若得了特赦一樣,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兩人一走,院子頓時空曠不少。
“師尊,弟子知道你是怕傷到他們,但下次還是不要太縱着他們了。”即墨浮生不疾不徐道,話語中還夾着一絲無奈。
師溫轉過頭,直直地望向自己這個徒弟,威懾力十足,她反問道:“你怎知我是怕傷到他們?”
即墨浮生迎上她的目光,不見絲毫畏懼,莞爾一笑:“因為師尊就是這麼心軟的人啊。”
師溫淡淡收回目光,而是說了句:“妄加揣測可不好。”
相較于她面上的雲淡風輕,師溫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小徒弟怎麼都知道?他不會是有讀心術?
感覺有點煩的師溫幹脆去藏經閣看書,直到天快黑才回來,并沒有像昨天一樣夜半才回來。
好歹是記住小徒弟的叮囑了,這讓他明顯高興不少。
一連幾天即墨浮生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忘記每晚同師溫道晚安,好似是什麼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除此之外,換鮮花的功夫依舊沒落下,每天她回來,都能看到房間裡舒展腰肢的花朵,一天的疲憊也消減不少。
同時,師溫發現臨丹峰上多了好幾個陣法,隻有可能是他設下的,她暫且按住不問。
那日,師溫還在找資料,神識中有一根弦斷了,她立刻從書本中擡起頭來,直奔臨丹峰後山而去。
那裡有寒潭,因為爐鼎體質,每隔三個月她都必須去一次,為此,她還布下了結界,禁止他人入内。
如今,卻有人動了那裡的結界,這讓師溫怎麼不急?
她趕到時,看到的卻是即墨浮生。
師溫想過是霍煜奇,想過是其他弟子,怎麼也沒想到是他,早在收他為徒時,她便警告過,禁止進入後山。
一直以來,他都遵守着。
可為何唯獨今日……
師溫沉了下眸子,大步走過去,面上覆上一層寒霜,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少年正盯着前方的虛空處看,眉頭緊鎖,就像遇到什麼難題,那裡隻有一層結界。
聽到聲音,即墨浮生立馬回過頭,見是師溫,壓低聲音,道了聲:“師尊。”
師溫問:“你在這幹什麼?”
“弟子在試驗新陣法,要把這臨丹峰變成密不透風的堡壘。”即墨浮生也不敢同師溫打馬虎眼,隻能如實說道。
裴青雲此人手段頻出,難保他會溜進來,所以他必須提前預防。
他知曉,這件事定然瞞不過師溫。
師溫暫且不說這件事可不可能實現,她隻問:“你不修煉了?”
“弟子想先做完這一件事。”即墨浮生眸中閃着堅定的光芒。
師溫不明白他做這件事的意義何在,她不是很贊成:“你不修煉,如何能保護好自己?”
師溫寬大的袖口被風吹來吹去,即墨浮生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扯住了,像是捉到一片羽毛一樣輕。
他微微低下頭顱,擡眸望向師溫,笑得眉眼彎彎道:“有師尊您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