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點虧?
吃的什麼虧?
隻聽到半句的裴離和曲絨雙頰瞬間染上一抹橙紅,面面相觑緊盯着車内的二人。
徐晴桉似乎對于坐在主駕上的人選很不滿意,神情憤憤間欲要伺機而動将人一屁股踹下車,而她身邊的秦淮序彷佛早就預判到她的動作,靈巧一避身就又順手把她的安全帶系好。
封印加持,世界終于又恢複了甯靜。
“蔣特助,剩下這兩位姑娘就麻煩你幫忙送一下了。”
布加迪揚長而去,一直站在後方的蔣鹿勳走上前引路:“兩位小美女,這邊請吧。”
曲絨和裴離遲疑了三秒,待蔣鹿勳又補充了一句他和徐晴桉是舊相識後,兩人才迅速鑽進邁巴赫裡。
“蔣特助,剛剛那個帥哥是不是徐姐的新男友啊!”
“你是說秦總啊,壓根就沒有的事。”
蔣鹿勳這一聲“秦總”似給裴離打通了任督二脈,她一拍腦門,嚷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日空降現場的那個年少夢中情人啊!”
夢中情人配上秦淮序的名字,再加上裴離那副誇張的神情,讓蔣鹿勳着實吃了一驚。
他與兩人相識多年,雖然他自己也總調侃兩人的關系,但調侃歸調侃,現實歸現實,徐晴桉和秦淮序能用冤家路窄來形容萬遍,也絕不可能和夢中情人搭上邊啊。他一想到有朝一日兩人會同頻入框相親相愛的場景,就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簡直比中式恐怖還瘆人。
“你說秦總是徐姐的夢中情人?怎麼可能,這兩人六年攏共就見了兩次面,第二次還差點吵了起來了,怎麼可能成了夢中情人啊!”
見蔣鹿勳語氣激動,裴離快速解釋道:“你别誤會,是我表述的不清楚。那天在片場的時候徐姐和秦總的互動确實不少,于是就有人傳出秦總就是徐姐年少的白月光的謠言,但後來秦總親自在片場外放了徐姐怼人的直播視頻,這沒八百年的過節幹不出來這種事。”
“片場?秦總去片場了,哪一天的?”
“就那個果蔬飲料的代言啊,時間大概在一個月前吧……”
“不能吧,秦總回國後的這幾個月都在梨城跟進項目,怎麼可能親自去盯一個小廣告拍攝啊。”
“可我明明見到的就是秦總本人啊……”
裴離和蔣鹿勳還在混亂對着時間線,一旁默不作聲的曲絨頓時揪住關鍵點。
“這事不對啊,要是按照小離那種說法,徐姐那麼個風風火火敢愛敢恨的性格,秦總敢當衆揭她老底她高低能從那車上直接跳下來,怎麼可能繼續和他共處一個空間啊。”
裴離點破先機:“呃……有沒有可能徐姐被安全帶束縛住了,不方便施展……”
曲絨搖搖頭,立即打斷:“那不可能,鐵籠猛獸都不帶着能困住徐姐一下的,别說一安全帶了。要我推測啊,指定是徐姐逼婚逼得太急,把秦總逼急了才故意放出徐姐咆哮的黑料出來當擋箭牌。”
“逼婚?!”
裴離和蔣鹿勳異口同聲,曲絨眉飛色舞繼續推測。
“你們沒聽見秦總說徐姐今晚買醉是因為她求婚失敗了嗎,所以真相就是徐姐對秦總早就一片癡情,入圈多年一直潔身自好拒絕一切绯聞炒作,隻是沒想到如此純情的舉動卻不符合市場主流才一直不瘟不火。直至近期因戀綜的剪輯以及直播的惡搞徐姐的話題度才一路飙升,徐姐口碑一落千丈,而被娛樂圈戾氣深深刺痛的她也決定逃離現實,回歸家庭重新開啟新生活。
然多年魚龍混雜的人際交往已讓她疲憊不堪,這時年少白月光突然回國,徐姐心底愛火重燃。但白月光秦總鈍感拉滿又因外界的傳聞種種未能正視到徐姐強大外表下的萬千柔情,所以才一時情急拒絕了徐姐的求婚。被拒的徐姐傷心欲絕與他劃清界限從此封心鎖愛,而秦總突然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頓悟過來還是徐姐的真情可貴,這才千裡迢迢來此追妻。”
裴離目瞪口呆:“好家夥,這也行,簡直堪比古早狗血肥皂劇。”
蔣鹿勳立即附和:“有一說一,她還能圓回來也是一種本事。”
“你們不懂,藝術取決于生活,這完全合乎情理。”曲絨一臉堅毅。
“第一,這些年徐姐壓根就沒有為誰不接戲而是她真的沒戲拍;第二,她的口碑壓根就沒漲過,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一落千丈;第三,徐姐天天吃好喝好睡好完全沒有emo期,哪來的什麼失魂落魄傷心欲絕……”裴離一條一條反駁道。
曲絨見兩人都不信,又正了正色,認真開口:“你們别不信,那你倆告訴我為什麼不秦總在梨城待的好好的卻突然出現在京燕,還是在徐姐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
蔣鹿勳和裴離一陣啞然,又幾乎是同時擡起頭。
“對呀,為什麼啊?”
*
車内躁動的音樂一陣陣摧殘着徐晴桉嗡嗡作響的鼓膜,她裹緊身上的外套不耐煩地朝窗外望去,車景倒流,人影變幻,可看着看着視線就又不知不覺落在映在窗前的那雙模糊大手上。
就在秦淮序要碰音量調節的那一刻,徐晴桉立即呵斥了一聲:“别動!”
再次偷襲失敗的秦淮序默默縮回手,老實忍受着耳邊源源不斷的音樂攻擊。
“眼神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