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徹底掩蓋了他的聲音,徐晴桉幾乎是喊出來的:“要你管!”
“得,我就是狗拿耗子呗。”
“這句我可聽見了嗷,你才是耗子。”
“不當耗子,那你要當……”
或許是徐晴桉也意識音量的攻擊對于她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誤傷,終于吼了一嗓子将音樂徹底關上,然後搶先說道:“你也是狗。”
秦淮序一笑卻沒在反駁。
音樂一關,車内就陷入了一種近乎于詭異的沉默,徐晴桉瞥了眼還在認真開車的秦淮序。然而就是這麼恰好一眼,秦淮序似有心靈感應般唰一下回過頭來。
刹那四目相對,正剩下空氣中的波濤暗湧。
“誰讓你把音樂關了的!”徐晴桉率先别過臉。
秦淮序有些摸不着頭腦:“不是你自己關的嗎?”
“那我肯定是誤觸。”
“呃……你不是用語音助手關的嗎……”
“顯着你了是吧,我就是測試一下你有沒有犯瞌睡,要是你疲憊駕駛我這小命由誰負責,老實開你的車吧!”徐晴桉氣鼓鼓打開車窗。
秦淮序:“……”
得,他就是多餘開口。
車外冷風寂寂,刮到天靈蓋都帶着一絲刺痛,秦淮序下意識減了車速。
徐晴桉轉過頭,怒盯着他:“你是不是故意浪費我時間!”
“本來就不怎麼聰明,再給刮傻了怎麼辦。”秦淮序騰出一隻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提了提,蓋住她的腦袋。
“你說誰傻!”
徐晴桉憤然一掀外套,一股冷氣瞬襲凍得她直打了一個哆嗦。
秦淮序關上車窗:“京燕不比梨城,一脫短袖就可以直接套上羽絨服,你那麼一忽閃感冒了可别賴我頭上。”
或許是剛來的那一陣風吹散了一半她身上的酒氣,徐晴桉漸漸拉回一絲理智來。
“說吧,你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因為國家交通運輸網的發達。”
徐晴桉頓時回頭,試圖搜羅一圈有沒有玩偶、抱枕之類的東西直接狠狠敲到他腦門上。
秦淮序見她這架勢慌忙又補了一句:“恰巧過來開個會。”
要說開會,徐晴桉還能真能多信三分,畢竟這些年秦家的生意确實興隆,四處周旋忙碌也是常有的事,但他什麼時候開會會開到大排檔,還正正好就出現她們所聚的那家前,她要是能信這些鬼話,那才是真正喝傻了。
徐晴桉再次坐直身,趁着紅路燈的檔口,迅速一把揪住他的領帶。
秦淮序也沒料到她會突然發力,前身一個趔趄就直往手下的方向盤上撲,眼見着他的額頭就要與方向盤來個結實的親密接觸時,徐晴桉又朝一側用了分力。
力量平衡重新調轉,秦淮序就順着領帶的方向朝徐晴桉撲去,徐晴桉見勢眼疾手快伸出另一隻手,于是在二人間隔縮至五公分的時候,她的雙手就已經牢牢抓住他的領口。
“你少來忽悠我,你家開會能開到大排檔來?”
秦淮序小聲找補道:“看看有沒有新的發展項目,你總不能限制我們擴展業務吧。”
“少給我倒打一耙!”
徐晴桉雙腕不覺再一用力,兩人間的距離不免又貼近了一點,近到她憤怒的喘息徹底擾亂他面部的所有細胞,在一瞬間全部沸騰變成一片火紅。秦淮序在那一秒總有一種錯覺,眼前那撲閃微顫的長睫就要立即刷到他的前額。
“說,你是不是故意跟蹤我!”
“看來還沒全醉。”
見秦淮序笑得玩味,徐晴桉心頭怒火愈發濃烈,就在她要徹底爆發之際,她的雙手就被一陣溫熱緊緊包裹住。
徐晴桉有些錯愕擡起頭,隻見面前人早已斂去了戲谑,認真答道:“抱歉,我不該故意要跟蹤你,也不該在今天上午對你說那麼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