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縷橙光就彙集在他俊朗的五官上,不知何時解開的兩枚扣子恰巧露出優越的脖頸線條,順着顫抖的喉結低望下去,點點若隐若現的口紅印就印在微卷的衣領間……
我見猶憐。
想欺負。
徐晴桉壓下那抹詭異念頭,揚頭大闊步朝他走過去:“到底是誰會多想啊。”話落定步,她擡手輕撚住那抹口紅印。
白淨的襯衫在纖指間向上一挑,她笑得玩味:“反觀秦總今晚的行為才叫危險呢,秦總可别忘了,誰先心動誰是狗啊。”
徐晴桉說完率先走在前,秦淮序淺笑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想聽狗叫?”
*
徐晴桉做夢也沒想到,她在秦家老宅聽到的第一聲狗叫是來自于一隻玩具狗。
還是一隻奇醜無比,五光十色炸着毛的破爛玩具狗。
徐晴桉靠在書桌旁,尴尬扶了扶額:“别跟我說這醜東西是你自己做的?”
秦淮序有些驚詫又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羞澀一笑:“你怎麼知道,這是我上學參加比賽做的,就是可惜沒拿獎。”
徐晴桉蹲下身又仔細端量了兩眼,認真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做的這隻狗有六條腿?”
“那不是腿,那是馬鞍。”
“狗背上安馬鞍,真是活久見啊。”徐晴桉邊說邊将手攥成話筒狀,遞到他面前:“那我能采訪采訪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嗎?”
“我……我……”
秦淮序雙頰绯紅,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徐晴桉大笑一聲一拍他肩膀,他就一時失衡朝一旁栽去。
徐晴桉眼疾手快一拉,隻聽“刺啦”一聲裂帛撕裂響起,眼前的風光就一覽無垠。
溝壑分明的肌肉,粉嫩嬌俏的臉蛋,她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出就是昨晚的那張嬌人出浴圖。
像,太像了。
才被壓下的那抹作惡感再次騰然而起,徐晴桉鬼使神差騰出一隻手,點在他胸膛前:“身材不錯。”
秦淮序眉心微動,一把抓住身前作亂的那隻手:“這個距離是不是太逾矩了……”
徐晴桉一笑:“逾矩?”
掌間的溫熱悄然渡到她的手臂上,她抽出落在他的脖頸前,指尖未碰,他的喉結就随着亂了的氣息滾動了一下。
徐晴桉笑得更加燦然:“你确定是我逾矩,還是你故意勾引?”她眼眸一眯,又逼近一步:“到底今晚是誰趁人不在偷解開兩枚扣子?”
“我沒有……”秦淮序的聲音軟了幾個度,似有些理虧。
徐晴桉一副了如指掌。
打她這次回來後,他的一舉一動都透着股不對勁,她仔細琢磨了好幾天都沒琢磨明白終在他解開的兩枚扣子中發現了蹊跷。
他這分明就是蓄意勾引啊,而且他好像很懂得如何用這幅皮囊勾引她!
徐晴桉不可否認,當年她在執意選用秦淮序時就是因為他這張臉,毋庸置疑她很喜歡這一卦長相,也不排斥他的靠近,甚至有時候還會讓她産生一種想要狠狠揉碎欺負他的錯亂感。
但在成年人之間,生理作祟催促的貼近并不能完全取代心理喜歡,若是她和他真的到了逾矩那一步,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這種事,還不一定誰吃虧呢。
徐晴桉心中暗想,眼前的雙眸又快速盈滿水色,仿佛那個刻意遺落在時光角落中的月下翩然少年再次從記憶中被釋放出來。
她恍惚了幾秒,雙手快速繞過他的脖子:“被我抓了個正着吧,你就是想勾引我,然後讓我認輸學狗叫給你聽!”
她越說越覺得在理,見秦淮序心虛垂眸,雙手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幾分。隻她不知那低垂眼睑下的幽暗早已攪亂了那片澄澈,蓄勢待發。
“那你願意上鈎嗎?”
秦淮序認真發問,徐晴桉斬金截鐵搖了搖頭。
“不上鈎,隻食餌。”
秦淮序擡眸,眼中的羞赧再也找不出一絲痕迹,不等她反應,那熱浪就一路席卷,重重壓在房門上。
小樓内是秦聞卿依照中式婚禮的流程進行的特意裝飾,鋪天蓋地的正紅喜字就倒映在窗間霜霧斑駁的燭影間,一枚後知後覺的桂圓滾落至床邊,随後又重重跌落在地上,節奏有序的砰砰聲就回蕩在寂靜的夜空間……
一下、兩下、三下……
像他的心跳,也像她的心跳。
*
在距離小樓約三四十公裡的廢品收購站處,蔣鹿勳指了指卡車上嶄新的床:“送你們了。”
“白送?這麼新?”
“這東西不會來路不幹淨吧……”
幾個男人面面相觑,蔣鹿勳早已揚長而去。
“明早我來取車,你們盡快處理。對了,要是你們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多喊幾聲‘祝秦總新婚快樂’。”
“祝秦總新婚快樂?”幾個男人複述了一遍,待發現卡車上面的床全是高檔木材制成時,不由喊得愈發響亮起來。
“祝秦總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