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小樓内,燭影暫停搖曳,燃盡的鮮紅順着桌角蜿蜒了一地。
圓床上,徐晴桉懶懶睜開眼:“秦淮序,我渴。”嗓音微啞,吐出的每一個音節都自帶着一份缱绻。
“好,我們去喝水。”
秦淮序老老實實将人抱下床,可沒走幾步懷中柳眉一蹙,隻聽“啪”一聲,他的後臀處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但秦淮序着實吃了一驚,俯身低問:“怎麼了?”
“别動。”
秦淮序一下就笑出聲:“好。”
兩人就站在原地。
角落的壁爐幾乎斷了火,寒氣漸漸沾染肩頭讓她情不自禁往他懷裡又縮了一寸。不等她說冷,秦淮序已抱着人重新走至床頭。白色狐狸毛披肩裹住玉臂,她悶哼一聲将手纏繞在他腰間。
“那還要不要喝水?”
徐晴桉點點頭,秦淮序将人往上抱一下,又低哄道:“那我們再走幾步好不好?”
酥麻感似窗外的細風,混着霜露恰割在皮膚表層間,不等隐隐滲出血珠就悄然結了痂。
有點麻,又有點癢。
徐晴桉搖搖頭,本就生得一張明麗絕豔的臉,眼尾微勾便又多了一抹風情。
秦淮序微怔,眼眸一動。
當年為了惡補東方文化他曾翻閱了不少怪志話本,書中廣羅萬物他隻可略懂一二,殊不知那些光怪陸離下魂牽夢繞竟是這種滋味。
一旦知味便讓人朝思暮想,隻想沉溺其中……
兩人靜靜站在原地良久,徐晴桉攀繞在他脖頸的雙手也有些發酸,不等她發号施命,身下的步伐飛速繞下樓,然後一股特屬于檸檬的清香在口腔中瞬間爆裂。
清香快速沖散空氣中的綿膩,将她的嘤咛再次揉碎于齒間……
“老婆,你好嬌啊。”
你好嬌啊。
*
等到徐晴桉徹底恢複意識時已近第二天中午,身旁那張不斷放大的帥臉無不提醒着她的一夜荒唐。
那些纏綿悱恻的片段,随着被子外的寒氣一塊湧入大腦皮層,将她雙頰燒成一片赤霞。
身旁還在沉睡的秦淮序似乎感知到一點聲響,大掌一撈直接将人重新攬回懷中。
“啪——”
一聲脆響,那抹赤霞重新轉移到他的肩膀上。
秦淮序迷迷糊糊睜開眼,徐晴桉快速掙脫開他的懷抱,支吾道:“幾點了還不起來。”
“可是我昨晚很累啊。”
一提昨晚,徐晴桉的臉更燙了,在她的意識最為潰散的時候,就是他一口一個“嬌嬌”哄着她遍遍沉淪。
這麼土的名,虧他叫的出口。
徐晴桉有些惱羞成怒,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誰讓你這麼虛的。”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牢牢鉗制住,雙臂再一受力,整個人就再次被拉回他懷中。
秦淮序心滿意足抱緊懷中之人,将下巴輕靠在她額間,輕柔哄道:“那就看在我這麼虛的份上,再躺一會兒好不好?”
徐晴桉奮力撲騰了兩下,非但沒有掙脫束縛,反而将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她的臉蓦然一紅:“你虛個頭啊!”
“老婆這是誇我嘛。”
“你少給我東一句老婆,西一句老婆叫着。”
“老婆是害羞了嘛。”
她抽出隻手趁機在他腰間掐了一下:“我害羞你個踢裡哐啷錘子!”
“老婆罵人的花名越來越花哨了,好可愛,想愛。”
秦淮序笑眼直眯成一條直線,徐晴桉有些不可置信盯着眼前之人。
難道一晚就傻了?
那豈不是有點可惜這幅皮囊了。
徐晴桉有點惋惜抿了下嘴唇,隻聽身前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老婆放心,人沒傻,還能……”
未說出口的一個“做”字主動藏匿于那片柔軟間,一個小時過後,隻聽小樓内傳來一道低啞的爆鳴。
“秦淮序,你是屬狗的嘛!”
*
等到徐晴桉和秦淮序磨磨蹭蹭起來時,秦老爺子等人已快用完午飯,衆人似乎對于二人的遲到都緘默不言,隻抿嘴憋着笑意。
徐晴桉有些不自然落座,朝身旁不悅嚷道:“都賴你。”
此時已重新恢複一身矜貴的秦淮序,擡手扶了下鏡框,并沒有否認:“确實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會注意時間的。”
他冷不丁認真一答,徐晴桉一口湯差點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