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本身就緊繃的神經更是瞬間拉緊,在扯斷的邊緣試探,天眼死死盯着門外。在看到那對象征性的橘黃色貓耳時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語氣頗有些不耐:“和尚你搞什麼?”
“咦,道長怎麼知道我是誰?”慧辰推門而入,木門晃了晃,發出相互碰撞的聲音紋絲不動。很顯然,房門是反鎖着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說,道長這防範意識确實相當不錯。
“我有天眼。”李仁撐着糟糕的身體飛奔下去給慧辰開門,感覺兩腿都在打顫。推門而出,開口,“你發現不對勁了嗎?”
慧辰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總也嬉皮笑臉的他這時候難得神色嚴肅了起來。李仁心領神會,擡手關門。
走到内室,慧辰開口:“熏香,這裡的熏香好奇怪,像是毒品一樣,越吸越上瘾。”
“上瘾?”李仁的眉頭都要打成死結了,顯然不能理解。道士緩緩搖頭,“不,我很讨厭這種味道。”
一邊說着,一邊擡手一抹自己額頭,給慧辰看手上的汗水,聲音不免有些無奈:“我都熱出汗了。”
慧辰眨了眨眼,像是要看清楚那水漬一樣。随即擡手一抹自己腦門,也是一手汗水,隻是他比較耐熱,注意不到:“道長,我們不會是感冒了吧……”
聽到這話,李仁額上天眼翻了個極為不雅的白眼,開口:“發燒冒冷汗,這是熱汗。”
“哦。”大胖橘乖巧點頭,身後長長的貓尾巴不受控制地甩了一下。
熟悉的炙熱感從下往上翻湧,慧辰臉色一白,開口:“道長……說個不太好的事……”貓兒尖尖的貓耳朵動了動,異瞳可憐兮兮地看着道士,似乎有點點星光在其中翻湧。
“有話直接說。”李仁也感覺到身體似乎有些變化,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了,表情微滞。
慧辰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也是喉嚨幹澀,吞咽困難:“我好像……又發情了……”他有限的腦回路隻能理解成自己發情期。
可是這不對啊!雄性是被動發情才對!
這裡哪來的發情貓妖!
“貓有這麼頻繁嗎?”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明顯,李仁心裡一沉,果然有問題。
“沒有……”慧辰猶猶豫豫的開口,其實這種說法有點不太準确,畢竟理論上如果不間斷地有發情的母貓的話,公貓是可以一整年都在發情期的。至于會不會精盡而亡這就不是他考慮的問題了。
“慧辰……我好像……”李仁雙頰通紅,整個人像是剛從血池裡面撈出來的一樣,“發……”正要說自己發情了,話沒出口就收了回來,開玩笑,人類哪裡有什麼發情期一說。
慧辰看到李仁狀态不對,連忙過去扶着道士,聲音中毫不掩飾的擔憂:“道長怎麼了?”
李仁搖頭,擡手拉了慧辰一把,本能的想要靠近什麼人:“難受,想幹……”
慧辰被扯的一踉跄,險些趴到道士身上去,他的身上燥熱感也越來越明顯,似乎比上一次發情還要恐怖。
熱浪一波一波地席卷,瘋狂沖擊着意識,幾乎要溺死在這樣的浪潮中。
空氣中滿也是喘息聲。
李仁摸索着摸到慧辰的肩膀,那肩頭濕潤黏膩,出了相當不少的汗:“慧辰,你……”
該死的,果然是被算計了。他就是想過他們派人暗殺什麼的,都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缺德帶冒煙。有一說一,但凡面前的人不是和尚,他都能湊合湊合先解決問題,可對面分明是和尚,這可是半點都不興造啊!
煩躁的一摸腦殼,不出所料的摸到了一手粘膩的汗水。
道士咬得紅潤的嘴唇泛白,将那呼之欲出的話又給狠狠吞了回去。
活火山不斷在噴發的邊緣試探,似乎随時都能爆炸。
“道長……”慧辰又不傻,他也大概明白是出什麼事了,不自覺心裡一沉,開口,“你發現了嗎?”
“發現什麼?”得虧李仁尚且存有那麼幾分理智,否則還不知道會蹦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擡手扯了一把衣服,反正倆大男人也沒什麼的。皮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可算是舒服了不少。
“鬼神的詛咒……應驗了。”胖橘也難受,掙紮着向道士那邊靠。
這下别說是熱汗了,就是冷汗都出了一身。
——我以我的靈魂詛咒你們,離開哀牢山之日便是你們的死期,信仰崩塌、師門驅逐、修為全毀!
大抵是要以另外一種情況實現。
某種野獸的沖動占據了主導地位,人類的意識逐漸被吞沒,李仁擡手,一把扯過慧辰的衣領,因為煩躁導緻動作不免有些粗暴:“和尚,我問你。”
慧辰被狠狠吓了一跳,異瞳圓睜。
“要死、要活。”苗疆的蠱毒從來都不是可以忍受過去的,李仁需要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