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宮裡,趙懿安正和馮妙說着話。
趙懿安從匣子裡取出一把劍遞給馮妙:“美人的劍,多謝美人相借,現在原樣奉還。”
馮妙搖頭:“原本就是送你的,留下吧。”
趙懿安歡喜不已,抱起劍道:“多謝美人,不瞞美人這把劍我實在喜歡的緊。”
“看得出來。”馮妙哈哈笑着,繼續話題道:“所以是那梁國質子搭救的殿下。”
“正是。”趙懿安将劍放回匣子裡,“多虧了他,不然若是讓成國君拿住我去威脅父王,那簡直讓人無地自容。”
“殿下嚴重了。”馮妙轉了轉手中酒杯,“王上雖為君王,也是殿下的父親,父親保護子女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殿下對王上太好了。”
趙懿安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就像是有人在說:你太孝順了。
這是很突兀的話。
趙懿安不語,隻聽見馮妙繼續道:“雖然質子有搭救之恩,不過這件事還得瞞下來,若是讓人知道了,不管是對殿下還是對那位質子,都沒有好處。”
“美人跟我是一個意思。”趙懿安笑着,“也不過隻對美人說罷了。”
馮妙又笑起來,兩人碰了一杯酒,馮妙道:“對了,内廷裡現在又忙着呢,聽說梁國送上的幾位佳人不日就要到了。”
“我也聽說了。”
“梁國送來的人還是要小心些。”馮妙說着又笑,“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公主這樣好運,那位質子我偶爾見過幾次,生的很好,雖然裝得乖巧模樣,可半點不像是會出手救人的。”
趙懿安知道馮妙在打趣她,于是她也打趣回去:“這便罷了,我隻嫉妒父王,怎麼就有這麼大的福氣能得美人喜愛,我可真是羨慕也羨慕不過來呀。”
馮妙正喝着酒差點被自己嗆到,她咳嗽兩聲笑起來,真真是人比花嬌。
趙懿安欣賞着眼前美色,還真有些嫉妒起自家父王來。
晚膳過後,馮妙帶着幾個宮人回去了,汾陽宮的宮人進來收拾東西。
暖香打了一盆水進來給趙懿安洗臉。
雲想正在轉述趙懿安的近日安排:“明年六月就是殿下的及笄禮了,王上派常祿公公來說了,他給幾位殿下安排了些老師。”
雲想輕咳一聲,繼續道:“聽說都是些青年才俊,是層層舉薦上來的優秀學子。”
趙懿安若有所思:“父王給我挑的待選夫婿嗎?”
平地一聲雷,雲想這回是真嗆到了,端水過來的暖香差點絆倒在平地上。
“難道不是?”趙懿安看着她們。
暖香沒忍住笑,雲想也笑了:“是是,隻是殿下這麼直白說出來怪吓人的,王上對殿下倒真費了一番心思,華夫人将那本待選……噗那本名冊交給奴婢時,殿下是沒見着華夫人的表情,不過也是,誰見過這樣當爹的呢?”
趙懿安大笑起來,接過雲想從華夫人那拿來的冊子,三個人頭挨着頭津津有味看了起來。
暖香看着止不住點頭:“真是好眼光,這裡面随便挑出一個來可都炙手可熱,殿下可要好好鑽研鑽研。”
三人調侃着,其實都沒當回事,雲想道:“慢慢看吧,索性他們還要教殿下一年的課呢。”
“不是說還有幾位王妹也要一起嗎?”趙懿安看向雲想。
“是,其實也就兩位,十二歲以上的公主,可不就隻到五殿下為止嘛。”
“五殿下?”趙懿安耳朵動了動,“對了,自上次聽說她撞客之事後,倒許久未條件下文了,不知趙惜安近來如何?”
雲想聞言道:“正是這點奇怪,自那以後西翠宮不知怎地,一時大換血,合宮上下竟一時鐵桶一般,探聽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隻偶爾聽人說,看見五殿下追着梁國那位質子跑。”暖香補充道。
聽到這裡,雲想眸光一動,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質子了,先是自家殿下的夢,現在又是這位“魇住了”五殿下。
雲想一頓,莫非那位質子......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