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春樓依然熱鬧非常,那景象就像是網站上的彈幕,紀言已經正式被命名為人渣,一群維護正義的小夥伴們在以自己的方式發洩對于紀言的不恥。
‘前腳勾搭樊裔風,後腳招惹洛素素,見了紅袖兩眼直,看見澤天就調戲!人間渣滓安慶王,姓紀名言字流氓。’這打油詩在彈幕上刷過一遍,就被網友們奉為經典,白簡看了直拍手,心道紀言你就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
紀言的好果子還在規劃中,他本人還不清楚所以此時還自鳴得意過得甚是風流,但澤天卻被氣得要命,回了紅袖的房間就開始在屋裡轉圈圈,好像每轉一圈,紀言能死一次似的。
紅袖把紀言送回小包間,就趕緊跑來看澤天,進了屋就把冰毛巾敷澤天腦門上了,壓着聲音道,“抱歉,打重了。”
澤天接過冰毛巾自己按着,寬慰紅袖道,“紅袖姐,我沒怨你。要不是你,我差點說漏嘴。”
“這安慶王已經對咱們起疑了,我覺得咱們需要跑路。”
“可澤仁還在鎮遠侯府,要不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偷溜進去?”澤天擔憂的問道。
紅袖按住澤天,“你别去,明天白天我過去看看。料想安慶王爺不會在青天白日跟咱們動手,明天和澤仁接上頭,咱們再打算。”
“行,紅袖姐,我先在這兒冷靜冷靜,一會兒我就不去大廳了,我上廚房幫忙去。”
“好,你小心,我去把安慶王那三個瘟神糊弄走。”紅袖說罷這話就急匆匆的出了屋子。
屋子裡隻剩下澤天一人,澤天坐在椅子上歎息,對面就是攝影機,他對着攝影機擺擺手,“各位親愛的觀衆朋友們,我希望大家能夠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譬如那個叫做紀言的。有些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是内在很變态,剛才他非禮我你們也看到了吧?我先聲明,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是他明顯就是臭流氓,現在我還不能對他怎麼樣,我起誓,有一天我會讓他跪在我的面前!”
澤天的這個起誓還是很勵志的,論壇上很快就出現了‘抵制紀言人人有責’的帖子,天天給紀言刷票的洛素素家的宅男粉們很是無奈,心道變态這麼作,我們刷票也很悲催啊!
随着這夜晚,偶有的蟲鳴仿佛能給孤寂的人們帶去一點點的寬慰,天春樓從喧鬧歸于平靜的時刻,夜已深沉。
澤仁坐在窗邊看着月亮,他們這些城市人,每天忙忙碌碌,早就忘記了月亮的柔美。
張科洗完澡從小隔屋裡出來,“都這麼晚了,還不睡?”
“想看看月亮。”澤仁回道,聽澤仁這樣講,張科也不多話,他先是給澤仁鋪好床鋪,又在離卧床遠點靠近書案的榻上鋪上自己的被褥,這時又聽澤仁道,“張科,我想退役了。”
澤仁這話讓張科愣了,他放下手裡的被子轉臉看澤仁,“如果是因為腿傷,你别擔心,我問過節目組,也給治療你的醫生打了電話,你的腿完全可以康複。”
澤仁是沒想到張科還做了這種事,他一時想不出張科的目的,澤仁臉轉向張科,屋中的一點燭光并不能照清楚他的面容,自然也無法勾勒出他的表情。
“不是,跟腿沒關系。”澤仁說罷從窗戶上跳下來,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走到張科的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張科,“我倒是真羨慕這裡,如果我生在古代,或許能成為劫富濟貧、鋤強扶弱的一位大俠,而不是像現在一般毫無用武之地。”
“現在是法治社會,也不需要劫富濟貧、鋤強扶弱了。”
“所以為什麼要學武?就為了跟猴子似的在比賽會上耍幾下,或者似你一般,在電影裡展示幾下花拳繡腿?”澤仁的諷刺進了張科的心,張科沒法回答。
或許澤仁也沒在乎張科的回答,他說完這話就轉身爬上了床,傷腿搭在一旁,再不搭理張科了。
燭火熄滅,寂靜歸來,張科無眠,澤仁的話刺了他的内心,他不喜歡拍電影,但他不知道除了拍電影他要去做什麼,娛樂圈這個行業,是他甄選出的最掙錢的行業,用自己那苦練多年武藝,卻如同撂地賣藝。
時間過去不短,澤仁睜開眼睛的時候,大約也就是四點鐘,他坐在床上傾聽了張科的呼吸聲好一會兒,覺得他呼吸頻率規律後,才小心的從床上下來。
把劍放在床上顯眼的位置,又小心謹慎的往屋外挪步,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張科夜裡睡得不踏實,一點點響動就醒了,他眼瞧着澤仁一點點往外挪,張科心想,澤仁這是要去幹什麼?
見澤仁出去小心關上門,張科才爬起身,本想追着澤仁而去,卻瞄見床上擺着的鑄劍,這劍雖然普通,勝在劍刃還算鋒利,在月光下竟發着幽光。
張科抓過鑄劍,一張紙條也随之落在地上,張科借着床旁快燃盡的蠟燭燭光看紙條,就見紙條上有這麼一行字:這是玩家任務,把劍送給你。
澤仁不是玩家,這點張科是确認的,但是這劍又是怎麼回事兒?張科不解。
拎着鑄劍跑出了門,沒多久就在大門口把澤仁攔住了,澤仁瞧了眼鑄劍,冷聲道,“你是想殺我?”
“殺你幹什麼!你和我講講,這劍怎麼回事兒?還有,你這是要去哪兒?”
澤仁是不會說的,他隻微微皺眉道,“殺了我吧!”
“我殺不了你,我不是玩家。”
澤仁聽張科這話,就是冷笑一聲,現如今也撕破了臉,還虛與委蛇做什麼?“話我都挑明了,你還這麼虛僞做什麼?難道你想讓我說出是哪個玩家?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我甯可死也不會說的。”
此時此刻,張科是有點明白過味兒了,他疑惑道,“你打從一開始就不信我,跟我回來也隻是為了送劍?”
“别說得好似我多麼陰險,明明是你先跑到天春樓打算對付我的!”
張科是無奈了,有句話怎麼講來着?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吧,你既然這麼想,我也不能攔着你,這劍我收下了,你若是想回去,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