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找廁所。
這具身體長期挨餓,今晚突然吃了個大飽,有點遭不住。
順便看看這老頭宅子裡的安保是什麼情況。
果然,立刻就有個睡眼惺忪的丫頭打着哈欠從側門出來。外間也有人在拍門詢問。
丫頭問清緣由,朝外面遠遠道了聲“無事”,便領着姜時月去了一側的院子。
“你們員外不住這裡嗎?”姜時月邊走邊問。
丫頭看了她一眼:“這處是員外的私宅,平日裡他都在如意館。”
“如意館?聽起來好像是一家店。”
姜時月自說自話:“還挺敬業啊,都住店裡了。”
丫頭面色古怪,不過恭房也到了,姜時月不好再問,專心拉屎。
回來的路上她還想再打聽點消息,無奈這丫頭怎麼也不肯開口了。
姜時月看到她提着煤油燈的手臂隐約可見青紫,心道家法挺嚴。
接下來的幾天,姜時月在宅子裡吃好睡好,還有專人伺候,雖說是被囚禁,但好歹把身體養回來一些,臉上開始有點肉了,手腳也有勁多了。
這幾天她每天都有鍛煉身體。高強度的運動肯定不能做,現在主要是強身為主,每天練練八段錦、站站樁,先調動全身的氣血,盡快恢複身體,好為以後的訓練做準備。
是的,就算是換了一個脆弱的身體,她也不會甘心做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
更不用說現在被人困在一方小院,任人宰割。
這種感覺,太爛。
一轉眼就到了月中,姜時月有些着急。這幾天她發現這院子的安保就外面四個大漢,兩個婆子平時無事也不來這院子,院子的丫頭更不在話下。
可是四個大漢……
這在前世,對她來說完全不在話下,可現在,她憑着一身巧勁最多也隻能撂倒一個。
上輩子槍林彈雨的日子都經曆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她不是怕死,而是本想尋找一片無人認識無人打擾的地方好好生活,現實卻總是當頭一棒。
那勞什子将軍,應該不會比這宅子的主人還要老吧。
就在她準備退一步從長計議時,張員外一臉笑容的來了。
“送我回去?”
姜時月不敢置信。
張員外歎道:“本是傾慕小娘子芳華,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姜時月一臉無語地打斷他:“不送将軍了?”
“什麼将軍?哪個嚼舌根的,沒有的事!”老頭像跳腳的貓,慌忙掩飾。
這事從頭到尾透着古怪,姜時月不敢掉以輕心。
果然,臨走時,她遠遠的看到那張員外嚴肅的和那大漢交代:“要保證他們都得瘟疫,不留活口。”
雖然她沒有了前世的武力值,但前世她還懂唇語!
那大漢信心滿滿的打包票:“員外放心,給她準備了包袱,裡面的衣物都是亂葬崗死人身上剝下來的。”
張員外滿意的點點頭。
亂葬崗這些天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這段日子瘟疫橫行,死了的和要死不活的,都往那裡仍。
穿了那裡人的衣服,不出幾日,必染病而亡。
隻是可惜了那模樣俊俏的小娘子,小小年紀,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若不是攤上這事,假以時日,必是一可人尤物呵。
姜時月緊緊盯着兩人嘴唇,心中警鈴大作。
回去的時候沒有那所謂的轎子,方才和張員外說話的那個大漢和另外一個婆子兩人随行,婆子手裡果然挎着個包袱,過來就要伸手遞給她:“諾,員外看你可憐,賞你的。”
姜時月适時扶頭,搖搖欲墜。
“我突然覺得頭好暈……”
“你先拎着。”張員外皺眉,補了一句“扶着她走。”
那婆子也不計較,自拎着包袱,嘴裡還在一個勁的說:“咱們張員外真是方圓百裡都找不到幾個的大善人,雖然愛重小娘子,卻是一點也不願強人所難,回去的路上還派人護送……”
這樣的話語她一路上逢人就說,深怕别人不知道。
姜時月冷笑,這不就是最普通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戲碼嘛。
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她送回家,再借瘟疫滅口。
她讓婆子扶着走了一會兒,便不動聲色的和她保持了一點距離,并且特别留心不讓自己挨近那個包袱。
在古代得了病可不好治,而且還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