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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揣着明白裝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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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動作慢吞吞的,像是在逗弄什麼小動物。他們不會覺得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能造成多大的威脅。

但阮秋很清楚,自己不能表現出一點退縮。他站得筆直,像是把整個人都定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擋住所有的危險,但至少,他要讓他們知道,有他在,這件事不會輕易結束。

“要不這樣吧,”一個混混笑着說,“你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我們就放你們走。”

“你試試。”

阮秋的聲音依然不大,卻像是一根針,直接戳進了那人的笑聲裡。

空氣瞬間安靜了一秒。

混混愣了一下,随後爆發出一陣大笑。他們笑得前仰後合,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阮秋沒有笑,他隻是看着他們,目光沉沉的,像是一汪深潭。

“你還真挺硬氣啊。”為首的混混扯下嘴裡的煙,踩滅在地,“那就别怪哥幾個不客氣了。”

他們動了。

阮秋護着淼淼往後退,腳步踩在地面上的時候發出一陣輕響。他知道自己的力氣和身手可能比不過這些人,但他不能退得太遠,也不能讓他們靠近淼淼。

拳頭落下來的時候,他偏頭避開,卻還是被擦過了肩膀,疼得渾身一顫。但他沒有退,反而趁對方露出破綻的時候,用力抓住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扭。

“跑!”他朝淼淼喊了一聲,聲音低啞卻有力。

話音未落,他就被一腳踹倒在地。

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又是一棍子砸在了肩膀上,疼得他整個人差點抽過去。

“跑!”他的聲音更大了,像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淼淼沒有跑,她站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緊接着,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淩厲,迅速,不容抗拒。

下一秒,熟悉的身影闖進了他的視線,像是一把從天而降的刀,直接撕開了那些人之間的防線。

阮雲琛來了。

她闖進這片狼藉的巷子,動作幹淨利落,像是一道無法抵擋的風,幾下就把那些混混撂倒在地。她的眼神冷冽,卻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像是每一拳每一腳都帶着十足的分量,卻又沒有過界。

阮秋看着她,腦海裡閃過了很多畫面。

小時候的阮雲琛沒有這麼高,也沒有這麼冷漠。她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牽着淼淼的手,另一隻手還提着個廉價的塑料袋,裡面裝着三個人的午飯。

那時候的她,臉上總有種倔強的神色,眼神裡的鋒利像是藏在水底的刀,隻露出一點點,卻足夠讓人不敢輕視。

他尤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她時的場面。

冷硬,疏離,卻又無法阻止她心底裡不知不覺流露出的溫柔。

阮雲琛是所有事情的中心,是他生活的方向,是他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的依賴。阮秋知道,自己所有的安全感都來源于她,他甚至無法想象有一天她會離開他,或者他會離開她。

這樣的想法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阮雲琛沖到他面前,低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掠過一抹他不常見的急切和擔憂。她沒有多問,隻是半蹲下來,扶住他的肩膀,快速檢查了一下傷勢。

“還能站起來嗎?”她問,聲音低而穩。

阮秋想點頭,但肩膀上的疼痛讓他一動就吸了一口涼氣。

阮雲琛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輕了些,卻沒再說什麼。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确認那些混混已經跑遠了,這才扶着他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阮秋的視線撞上她的目光。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像是所有的信賴和依賴都被攪在了一起,又混進了某種更深層次的情緒。

他無法描述,隻覺得胸口發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又像是某根弦在悄無聲息地拉緊。

他移開了目光,低聲說:“沒事,别擔心。”

阮雲琛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用力扶了他一下,然後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淼淼。

“走吧。”她的聲音依然平靜,卻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阮秋跟在她身後,目光卻始終落在她的背影上。

他想,這樣也挺好。

隻要能一直這樣,就挺好。

“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們?”阮秋忍不住這樣問道。

阮雲琛舉起蘋果的手頓了一頓,臉上有些茫然。

反倒是旁邊的淼淼有點受不了了,拿着電視遙控器打了他一下,可她卻似乎也好奇着這個問題的答案,透過了阮秋的肩頭,往阮雲琛那兒悄悄地看。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阮雲琛問。

阮秋沉默了會兒,自顧自地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什麼。”

阮雲琛當然不會離開。

阮秋知道這一點。

如果她想要離開,她從最一開始就不會把他帶回家,從最早前就不會拎着淼淼到處奔波。

“我隻是覺得,有你真好。”阮秋說。

淼淼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秋哥,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惡心。”

阮雲琛擡手就給了淼淼一個腦瓜崩:“沒禮貌。”

淼淼一下子就委屈上了,眼淚水“嘩”地就下來了:“姐!你就向着他!你胳膊肘往外拐!”

可她說完這句話忽然意識到不對,那兩條眼淚一下子就止住了。這委屈是假,故意醞釀出來的眼淚卻是真的,這麼突然一停,雷聲小了,鼻涕泡倒是出來了。

淼淼瞬間嫌棄起了自己丢人,捂着鼻子就想逃,阮秋一把扯着她的領子制住了她的行動,聲音高了八個度:“我是‘外’?那你‘内’?”

淼淼理虧,不說話了,阮秋卻還得理不饒人,仗着自己已經蹿上了超一米八的大高個,直接站起身,拎得淼淼都快腳尖離地:“你‘内’你還離家出走,讓姐姐擔心?”

這話戳了淼淼軟肋,她那留了一半停下來的眼淚瞬間就又掉了下來。這會兒可不是假的,是真的帶了點後悔的意思。

她張牙舞爪地想要把阮秋的手給拍走,别讓他再拎着自己領子,可不管怎麼拍,阮秋都能完美地先她一步避開。

淼淼大聲哭訴:“你傷口恢複好了不疼了是吧!”

阮秋立刻撒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回了沙發裡,窩在阮雲琛旁邊,一副“我就是裝,你奈我何”的樣子,委委屈屈地說:“哎呀,疼......”

阮雲琛:“......”

廖緻遠短暫地回來了兩三天,聽說是剛結了個什麼連環殺人的大案子,但是兇手還有同夥,馬上還得回局裡加班。

他回來的時候,淼淼難得的乖巧,阮秋也把衣裳穿得一絲不苟,生怕被廖緻遠看出什麼端倪。

但很顯然,什麼都逃不過一個常年泡在各種案子裡的老警察的眼睛。

“發生什麼了?”他問。

“沒什麼大事。”阮雲琛說,“他出去跟混混打架了,受了點皮外傷。”

廖緻遠沉默了許久,去陽台抽了根煙。

他抽煙的時候,淼淼頻繁往阮雲琛那兒看,阮雲琛緊抿着唇,給了她一個“你自己看着辦”的眼神,沒說話。

廖緻遠抽完煙,轉身回到客廳,目光掃過三個人。

他的目光并沒有刻意停留在誰身上,卻像是能把每個人都看透了一樣。沙發上的三個人同時挺了挺背,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壓住了。

“說吧。”他開口,語氣平靜得像是在問今天晚飯吃了什麼。

阮秋開了口:“沒什麼大事,就是……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家夥。”

“哦?”廖緻遠揚了揚眉,“所以現在有傷的不是那些‘不長眼的家夥’,而是你?”

阮秋閉了嘴。

廖緻遠沒再繼續逼問,目光轉向了阮雲琛:“這事兒你處理了嗎?”

“處理了。”阮雲琛猶豫了下,還是如實補充了句,“我揍了他們一頓。”

“那行。”他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告訴我一聲,别自己逞能。”

“是皮外傷。”阮雲琛補充了一句,像是想強調這件事沒必要興師動衆。

“皮外傷也是傷。”廖緻遠擡起眼,看着她,語氣裡多了一絲不容置疑,“你覺得‘皮外傷’三個字在醫學院是個科目?”

阮雲琛被噎了一下,沒再說話。

廖緻遠看了他們一會兒,歎了口氣,走到冰箱前拿了瓶水,聲音低了些:“你們三個,要是真想讓我活得久一點,就别老讓我操心這些破事。”

屋裡一片安靜。

他喝了口水,又說道:“阮秋,明天我帶你去醫院再看看。淼淼,去把你那些不知道幹嘛用的畫冊都整理一下,别再讓家裡亂得跟垃圾場似的。”

他的話說得輕,卻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拎得清清楚楚,既沒有多餘的責備,也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餘地。

隔天一早,阮秋就被廖緻遠揪去了醫院。

淼淼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結果頭剛伸出來,就也被廖緻遠一把抓着塞上了車:“你跟我去醫院複查一下,以防萬一。”

阮雲琛難得耳根子清淨了一天。

好日子總是短暫,并且短暫得過了頭,阮秋有時候其實挺讨厭自己,讨厭自己為什麼傷口可以恢複得這麼快。

這才沒一個月,阮雲琛就給他拆了紗布,底下的傷口連疤都脫落了個幹淨,隻剩下幾道淺淺的印子。

阮秋看了看桌上的蘋果,又看了看不遠處不知道在得意什麼的阮淼淼,頗有些憤恨地插了個蘋果片兒塞進了嘴裡,嘎嘣嘎嘣地嚼。

“我打算在城北開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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