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笑着搖了搖頭,朝樓上走去,“倒像是被小少爺包養了一樣。”
邊初景寸步不離地跟在雲殊意身後,裝作随意地問道:“這種生活,老師喜歡嗎?”
“說出來也不怕小少爺笑話,這确實是我夢寐以求的日子。”雲殊意将手搭在樓梯扶手上,朝下看着精緻華麗的客廳,“不用因為工作忙碌,也不用為了生機發愁,自由,輕松地過完一生。”
邊初景心跳加速,心情越發忐忑,“那要是真有這樣的生活擺在老師面前,老師會願意嗎?”
“這……就要看這樣的生活是怎麼來的了。”雲殊意站在二樓小客廳,停住腳步轉身,目光撞進男人閃爍的雙眸中。
“或許願意,或許不願意。”雲殊意微微一笑,“誰又能說得準呢。”
沒有得到雲殊意準确的回答,邊初景雖然心中失落,卻也不敢繼續追問,隻是在接下來的日子加倍對雲殊意好,緻力于讓雲殊意喜歡上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一周過去,雲殊意正準備問出第二個問題,但很不巧的是,邊初景出差去了,預計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雲殊意更想當面問出這個問題,隻好将準備好的問題暫且擱置。
邊初景一走,雲殊意更無聊了。新的身份證還沒辦好,他不能和邊初景一起出國,更沒辦法找什麼正經工作,整日看書看手機,偶爾出門玩一玩,但做這些事沒有邊初景陪同,雲殊意也毫無興趣。
晚上,雲殊意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而床頭的燈還沒關,他下意識喊了一聲“小少爺”,卻無人回應,燈依然亮着,在此時的夜晚,暖黃燈光竟顯得有些孤寂。
雲殊意看向左側,本該躺在那裡的人不見蹤影。他坐起身将燈按滅,側躺着睡下,将手搭在左側微涼的枕頭上,漸漸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遠在異國他鄉的邊初景,正坐在辦公室裡,低頭認真辦公。
一通電話打來,手下直接切入主題:“邊總,我們找到吳珀了。”
邊初景寫字的手一頓,問:“在哪?”
“唐人街。他現在是唐人街某個幫派幫主的情人。”
邊初景輕笑一聲,“這些年他混得還不錯。”
“把人帶來見我。”邊初景放下手中的筆,冷聲吩咐,“要活的。”
“是。”
不久後,吳珀被帶到了邊初景面前。辦公室的門在保镖們退出去後輕輕合上,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嚣,隻剩下室内壓抑的寂靜。
邊初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平靜的視線落在跪在地上的吳珀身上,仿佛在審視一件毫無生氣的物品。
片刻對峙之後,吳珀先有了動作,他擡起頭,死死盯着邊初景,臉上帶着嘲弄的笑,聲音沙啞:“邊少爺,這回您又想問什麼?”
“宋妙丹,在哪。”
“她?邊少爺,你現在才想起來找她?”吳珀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刺耳的笑聲在這空蕩的辦公室内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邊初景眉頭微皺,他正欲叫保镖進來審問,就聽見吳珀繼續說:“邊少爺,不用去找她了,因為她早死了。”
看着邊初景發愣的模樣,吳珀心中一陣快意,臉上的笑容越發扭曲,“你居然過了十六年才反應過來,真是和邊陵一樣蠢!”
“既然你大費周章抓我,我當然不會讓你白跑一趟。”吳珀理了理自己散亂的頭發,勉強維持自己的最後一絲體面,“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邊陵就是我和宋妙丹合夥殺的。”
“你的殺父仇人十年前就死了,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也報不了仇。”
“我本來是要宋妙丹殺了你的,沒想到她擅作主張把邊陵殺了,幸好有雲殊意能頂罪,不然我早就把宋妙丹推出去了。”
“沒想到你這個小雜種命這麼大,都燒成那樣了,還能搶救回來。”吳珀眼中恨意迸發,“你怎麼不像邊陵一樣,一推就死了?”
吳珀幾乎放棄了求生的希望,說的話越來越惡毒,勢必要讓邊初景未來陷入無盡的悔恨和痛苦之中。
“你媽自殺是我幹的,我給她發了一段我和你爸上/床的視頻,本來是想讓她和你爸離婚,沒想到那個女人心理那麼脆弱,一激就自殺了。”
“我本來以為邊陵有了兒子我就能上位,就算不結婚,隻是住進邊家,我這輩子都不愁吃穿,沒想到,他又看上了雲殊意。”
“邊陵說我賤,其實最賤的是他才對。”
“所以我要報複他。”吳珀十指深深抓着地面,指甲劈裂,鮮血流在地闆上,染紅一片,他的語氣越發癫狂,“給他一包迷藥,去和雲殊意厮混,這樣,宋妙丹就有機會殺了你。”
“但你為什麼會好好活着!你該死!”
看着吳珀充滿恨意的雙眼,邊初景神色恍惚一瞬,他居然透過這雙眼睛,看見了他母親的影子。